淩喬倏地站起身,轉身坐在陳家謙邊上,翹起了二郎腿逗趣道,“小姐,你要喝酒請自便,想找男人請去別處。”
陳家謙向吧台的老板一揮手,示意趕緊派人來處理。
娜娜似乎不買賬,不客氣地倒了一杯酒,伸起穿高跟的腳磨蹭著淩喬的褲腿,“一起喝個酒而已,你老婆不會知道的。”
酒吧的老板親自過來了,哈腰道歉,“淩總裁不好意思,娜娜她喝醉了,我這就扶她走……”老板抓住娜娜的胳膊用力拖開,“到別處發酒瘋去,這裏不適合你。”
“不嘛不嘛,我就喜歡這裏,誒你別拉我……”娜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埋沒在嘈雜的音樂裏。
陳家謙拿酒杯一碰淩喬的,“怎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因為一個口紅印而跟舒舒大吵一架的事情,淩喬跟他說過。
淩喬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承認,“是啊是啊,我非常樂意當妻管炎,可是……”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迷蒙的眼睛半閉,“我老婆不管我了……”
帆宇不再說話,看來舒舒的離開確實給淩喬造成了毀滅性的遭難,那種心如刀割的疼痛隻能慢慢來,旁人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家謙、子俊,一會兒我喝醉了千萬別讓女人靠近我,還有,千萬得送我回家。”趁現在還僅剩一絲清醒,淩喬囑咐道。
“嗯……”帆宇抿一口紅酒,唉,這酒真苦!
半夜,陳家謙把喝得寧酊大醉的男人扛進屋,好了,我的任務完成。
“李嫂,淩喬喝了不少……”淩家的長輩早已睡下,連傭人都是披了衣服出來開門的。
“嗯,謝謝你啊家謙,這麼晚了還送大少回來。”李嫂歎著氣,這男人啊,老婆走了,人也不像人了。
“舒舒……舒舒……”剛才的搬挪令原本醉死的淩喬有些回醒,迷蒙中,眼前出現了舒舒的身影,“對不起……當著你的麵我開不了口,所以想給你個驚喜……對不起,我隻是愛麵子……嗝!”一個飽嗝打得他翻倒在地。
李嫂心疼地上前,婦道人家難免愛哭,她一邊流淚一邊扶起淩喬,“大少爺啊,你別這麼折磨自己,兩夫妻吵吵嘴很正常,舒舒出去幾天就回來了……”
“舒舒……回來了?”淩喬一個勁地撐起來,額頭直接撞在玻璃茶幾上,“額!”他又重重地躺在地上,額頭立刻出現又紅又腫的一個包。
陳家謙又扛起他,扔進沙發裏。李嫂沒轍,從冰箱裏拿了冰塊,用毛巾裹上,敷在他額頭上。
“家謙,這麼晚了,你回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
“沒事兒……”他伸手怕怕淩喬的臉,“醒醒,到家了。”
淩喬又昏沉了,口齒不清地一直喚著舒舒的名字,沒辦法,總不能讓他躺在客廳吧……於是,他又背起他,馱上樓。
房間裏,陳家謙看到了床頭櫃上舒舒的戒指和翻開的相冊,他拇指指腹摸著兩人的合照,不禁有些心酸。舒舒啊,最終,你還是走了……
“李嫂,他交給你了,我就回去了。”
“好,晚了,回家千萬小心。”
“嗯。”
淩喬迷迷糊糊做著夢,夢裏他和舒舒一直在吵架,然後鏡頭一轉,他們又來到了關島的教堂,裏麵全是粉色的香檳玫瑰,舒舒披著白紗笑容盈盈地站在他麵前,低頭,親吻,相約到白頭……忽然,夏天揚破門而入,強盜似的拉著舒舒就跑,舒舒呼喊著救命,而他卻邁不動腳步,隻能歇斯底裏地大喊,舒舒,舒舒,舒舒……
“大少爺,大少爺……”李嫂拍著他的臉頰,看他表情凝重,又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他在做惡夢,“大少爺,你醒醒。”
叫了幾聲,他依舊沒有醒,李嫂一陣歎息,幫他蓋好被子就走出了房間。
這一夜,淩喬終於睡了,雖然是借助酒精的力量,雖然還做著噩夢。
第二天中午,強烈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來,剛好照在淩喬臉上。淩喬醒來,陽光照得睜不開眼睛。他本能地伸手擋住陽光,指縫間,一個熟悉的影子竄進來,“舒舒?舒舒!”他猛地坐起來,大腦一陣暈眩,頭疼得厲害,但他管不了這麼多,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舒舒!”
“你看清楚,是我,不是舒舒!”沈小萱叉著腰站在床邊,“淩大少,你給我清醒一點好吧,別見到女人就認作你老婆……”
淩喬一臉失落,頭疼得愈發厲害,“你來幹什麼?”他又頹廢地倒在床上,下巴已經布滿了細細的胡渣。
沈小萱看到他這副樣子,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我跟家謙一起來的,還不是擔心你啊。”
淩喬閉著的眼睛立馬睜開,可聽到沈小萱說,“舒舒一直都沒有聯係我。”他又無趣地閉上,懶散地說,“她要躲我自然不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