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喬看著專心護衛夏天揚的保鏢們,前後左右都在1米距離之內,估計連隻蒼蠅想靠近都難,“你繼續留在T市調查夏天揚在貨倉爆炸那天的行蹤,要具體的。”
“好。”
別墅裏,舒舒實在悶得憋不住了,她走下樓,看到櫻田武一正坐在茶幾前品茶,背向著樓梯。
她並不想驚擾到他,於是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天氣開始轉暖了,風吹來還是有些冷,但並不再刺,她走到大門口,門口的管家錚錚地看著她,朝她說了句話。
但她並沒有聽懂,直接說:“我要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的。”
管家的臉十分陰沉,眼神比這早春的寒風還要冷刺。
舒舒看著他並不善意的樣子,不想理會,她徑直走到鐵門口,鐵門緊鎖著,推不開,而且還是電子鎖。
舒舒折回來,畢恭畢敬地說:“大伯,我要出去走走,不會走遠的,就在附近走走。”
管家眨了眨眼睛,無動於衷。
舒舒算是明白了,這個管家就是一個門神。
她回到別墅,櫻田武一還在品茶,她急急地走過去,說:“櫻田先生,我要出去。”
櫻田武一抬眼看了她一眼,淡定了倒了一杯茶奉上。
舒舒坐到他對麵,接過茶,用日語說:“謝謝!”簡單的幾個單詞還是會說的,聽也聽會了。
櫻田武一開始正眼打量她,她的眉眼以及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放光的神態,真的跟櫻田亞美很像。
盡管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這是在反抗,她要出去,她要自由。當年的亞美,也是這麼跟他爭取的。
櫻田武一拿起電話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兒功夫,陳山就進來了。
“櫻田先生……是,是,我知道了。”陳山轉身對舒舒說,“舒舒小姐,櫻田先生想跟你聊聊。”
舒舒點點頭,“好啊,想聊什麼?”
陳山哈腰點頭了一陣子之後,轉述道:“櫻田先生問你對婚禮有什麼要求。”
舒舒一愣,看來夏天揚早上說的話並不是騙她,說實話,她對夏天揚並沒有多少感覺,可能失憶令她失去了感覺,也可能是夏天揚壓根就是騙她的。
她現在開始對一切都抱著懷疑的姿態,很多事情,必須要自己去發現。
“你告訴他,我不想結婚。”什麼感覺都沒有,卻要結婚,她做不到,隻是她似乎沒有選擇。
陳山一愣,裂開嘴唇笑著,為難地說:“真的要我這麼轉告?”
“是。”
陳山心裏忐忑不安,若他真的這麼說了,怕是櫻田先生會拿他當人肉靶子吧,他臉上笑得十分喜慶,巴結著用日文說:“恭喜櫻田先生,舒舒小姐說一切聽您的安排。”
櫻田武一懷疑地看了一眼陳山,看舒舒的表情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啊。
陳山跪在邊上,低著頭。
突然,櫻田武一抬起腳一腳踢在陳山的胸口。
陳山趴在地上求饒,櫻田武一拿起旁邊的手杖狠狠地抽打他。
舒舒大驚,怎麼才一開口就打人,不是說要好好談談麼,就算你生氣也衝我來,犯不著打別人啊。她連忙上前阻止,伸手去搶他手裏的手杖。
櫻田武一也不是那種好勸的老人,他心裏有氣,一直發泄不出來,今天就當陳山倒黴了。
“啊,啊,啊!”陳山痛得在地上打滾,櫻田武一的動作相當敏捷,舒舒都搶不走手杖。
她心裏暗暗嘀咕,這個老人真是不簡單,有時候和藹可親,有時候卻凶殘無比。
“住手!”舒舒大聲嗬斥一聲,聲音大得整幢房子裏都有回聲。
櫻田武一一怔,這個家裏還有人敢說話比他大聲,恐怕就屬她了。
舒舒見他終於停下來,更加大了聲音說:“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講理的老頭,有錢有權就了不起?你憑什麼打人啊?你這隻瘋狗!”
罵出來真舒服,舒舒豁出去了,這些天壓抑得她都快得精神病了。
櫻田武一讓陳山一五一十翻譯過來,陳山已經吃了苦頭,再也不敢自作主張,將舒舒的原話翻譯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打陳山是櫻田武一在發泄,那麼這回,他就是火山爆發,他麵露凶相,高高舉起手杖就朝舒舒打去。
白站著讓他打就是傻子,舒舒拔腿就跑,櫻田武一一邊追一邊打,舒舒像小猴子一樣在客廳裏上躥下跳。
該死的老頭,動作一點都不含糊啊。舒舒就納悶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不但麵色和藹,動作還有些遲鈍,就是普普通通的老人,可現在看來,他是一個十足的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