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萱整理了一下自己,前麵的淩喬也站了起來,大哭過後似乎更加清醒了些,他開始往回走。
可是走著走著,他突然覺得腹部絞痛起來,又不支倒地。
“啊,淩喬怎麼了?”沈小萱驚呼一聲。
陳家謙連忙將車開過去,一停下就跳下車往淩喬身邊跑,“淩喬,你怎麼了?”
淩喬蜷縮在地麵上,雙手用力按著腹部,他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
醫院裏,胡欣和淩誌偉著急地跑進走廊,“家謙,家謙,淩喬怎麼了?”
“叔叔,阿姨,你們先別急,淩喬還在搶救。”
說著,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林醫生出來看到他們,歎著氣說:“胃穿孔,別再讓他喝酒了,他的胃本來就不太好,還這麼猛喝,胃肯定受不了。”
大家都沉默著,一向最愛嘮叨的胡欣也不說話,誰都知道淩喬為什麼會每天灌酒。
淩喬被推出了手術室,蒼白的臉色,幹裂的嘴唇,麻醉還沒有褪去,他依然睡著。
或許今夜,他感覺不到心痛了。
舒舒正在廚房裏包紫菜卷,這是她比較可以接受的日本料理,也最容易上手。突然,她的心口不由得一陣抽痛,她放下刀,用力地捂住胸口。
抽痛了一陣,她幾乎快昏闕過去。
她靜靜地呼吸著,伸手按著的地方,她一摸就摸到了那兩枚金戒指。她當下就想到了淩喬,不行,我一定要告訴淩喬我在北海道。
想著,舒舒顧不上做了一半的紫菜包飯,隨意擦了擦手就轉身跑去客廳。
拿起電話機的話筒,舒舒有些緊張,手指微微打顫著撥通了淩喬的手機號碼,熟悉的彩鈴聲傳來,她感覺自己與淩喬近在咫尺,可是,彩鈴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聽。
她再打了一遍,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告訴淩喬她很好。
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舒舒有些迷惘,不知道淩喬在做什麼。
這時,門外敲門聲響起,她隻好先放下電話去開門。
夏天揚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個便當盒,“還沒吃吧?我給你帶了拉麵。”
“謝謝,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可以做。”
“順路給你帶的,不麻煩。”
舒舒接過便當盒,有些猶豫要不要邀請他進來。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舒舒笑了笑,打開門,“進來吧。”這本來就是他租的單間,他就住在隔壁。
醫院裏,淩喬麻藥漸漸褪去,迷糊中感覺到手機一直在響,但他太累了,睜不開眼睛。胡欣拿著熱水瓶走進來,看到淩喬不斷閃動的睫毛,她連忙按下了護士鈴。
“林醫生,淩喬是不是很難受?他怎麼不醒醒?”
林醫生拿著聽診器給他檢查了一下,“沒事沒事。”他又俯下身子,輕輕拍打淩喬的肩膀,“淩喬,淩喬,醒了嗎?”
淩喬慢慢睜開眼睛,林醫生和母親的臉由模糊到清晰,他醒了,他微微地點點頭。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淩喬搖搖頭,“我很好。”
胡欣拉著兒子的手,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林醫生又交待了有些要注意的事情,然後便走了,淩喬要胡欣把手機拿給他,他看到手機上麵有三個未接,但是號碼都很長,連續打了三個應該是有急事才對,他回撥了過去。
“喂?”一個男人的聲音,並且還是日語,淩喬納悶地又看了看號碼,該不會是詐騙集團的號碼吧,他立刻掛斷了電話。
夏天揚有些莫名其妙,一看來電顯示,他大吃一驚,那竟然是淩喬的號碼,淩喬怎麼可能知道這裏的座機號碼啊,他又翻看了一下播出記錄,臉色大變。
“夏天,你隨意接我的電話做什麼?!”舒舒從廚房拿了筷子,一聽到電話鈴聲她就激動了一下,可卻被夏天揚接走了,還看到他在翻查電話機,這是她的隱私啊。
夏天揚臉色並不好,抬頭就質問:“我不是讓你暫時先別聯係淩喬嗎?你怎麼一意孤行?”
舒舒稍有退卻,但很快就堅定了立場,“夏天,我覺得還是趕緊聯係他們比較好,就算朱奕祥唐又晴他們的罪名要重新判,那也是應該的啊。我相信他們有了這次教訓,不會再對我怎麼樣了。”
“你……太天真了,他們沒有人性的。”
“夏天,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他們判不判罪,判多少年罪,跟你有什麼關係?”
夏天揚啞言,這確實跟他沒關係,他就是純粹自私地不想她回到淩喬身邊,他又提醒道:“難道你忘了淩喬對你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