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她要走,還說得那麼絕情,難道要他求她不成?!那時候的他也正值年輕氣盛的年歲,她要走就走,走了他依舊能瀟瀟灑灑生活。
如今她回來了,帶著傷回來了,可是,他卻結婚了。
淩喬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像一般朋友一樣問候道:“醫生怎麼說?能痊愈嗎?”
“嗯,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慢慢可以走,前段時間都踩不下去的,再複健一些日子,就沒事了,但芭蕾是絕對不能再跳了。”她微笑的眼,蒙上了一層愁思,“醫生讓我多走走的,對骨頭好。”
“哦,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嗬嗬,謝謝,我肯定有許多事都要麻煩你的,以前也是一樣。”
淩喬微微一笑,不曉得該怎麼繼續這個話題。
唐又晴轉頭看著四周,仿佛看不完一樣,“這裏一點都沒變,我就說這邊環境好,買了一定不會後悔,看你現在還住著,那說明我的眼光不錯。”她的眼神定格在窗口的一串風鈴上,“呀,還在啊。”她起身走過去,左腳還不能使全力,身子一彎一彎的。
淩喬在後麵跟上去,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兩手微張著護著她。
那風鈴,是水晶做成的,風一吹,聲音聽來很是清脆悅耳,她當初聽著就喜歡,說要是掛在窗口,每天聽著風鈴的聲音,人也會變得愉快。
可是,現在窗戶正關著,風鈴沒有了風,也不會響起。
唐又晴憧憬著,渴望著,走到窗邊開了窗,冷風吹了進來,風鈴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風很大,風鈴的聲音也有些急促,風吹起了她的長發,她背靠著窗台,發梢在手肘處飄揚著,她一點都不怕冷,仰著頭看著風鈴,嘴角微微上揚。
此情此景,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睛。
淩喬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還是他深埋心底的女人,那如水的雙眸,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怎麼等我結了婚,你才回來呢?!
唐又晴看著淩喬的眼睛,從他戀戀的眼神裏,她看到了思念,那是他對她的思念。
“喬。”她情不自禁地撲進了他的懷裏,身後邊是冷冷的風,懷裏的是溫暖的他。
淩喬緊緊地閉上眼睛,任她抱著,這樣的懷抱,他也是貪戀著的,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婦之夫,豈能再擁有這個擁抱?
“喬,抱抱我,抱抱我……”她輕聲乞求著,從舞台跌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夢想已經完全破碎了,她不能再擁有芭蕾,但是,她還能找回自己的幸福。
熟悉的擁抱,熟悉的清香,她柔軟的頭發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帶著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一如那些年,青春激揚的歲月。
淩喬慢慢圈起手臂,將她抱著,她的腰,比以前還要細了,跳舞一定很辛苦吧,傷了腿,斷了自小的夢想,吃盡了苦頭,她能不瘦麼。
二樓,嬌小的身軀像木頭人一樣釘在木板上,顫顫地看著樓下窗台邊的這一幕。
舒舒牢牢扶著牆才能站立著,她是聽到門鈴聲的,隻不過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做夢,門鈴響了一下就安靜,她便也不管了,然後淩喬起身去開門,她也是知道的。她還想著,老公真好,真疼她,感冒著還寧願讓她多睡會兒。
隱隱約約聽到了胡欣的聲音,她睡不住了,這個婆婆一向不怎麼喜歡她的,一大早過來肯定是來看淩喬的,林醫生,一定跟家裏說了淩喬半夜發燒的事情。
披了件衣服起身,可一出房門,聽著淩喬說,“又晴,你腿傷著,怎麼也來了?”
她知道,唐又晴也來了。
唐又晴,昨晚見她就清麗脫俗得不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好氣質,恐怕隻有天上的仙女才有吧,今日一見,她又美上了幾分。
白皙的皮膚,憂愁的雙眸,未施粉黛,是天然的美,她始終笑著看著淩喬,說著家裏的這這那那。
原來,這椿樹別苑,還是他們以前的愛巢的啊。
本來她還奇怪著,淩喬為何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別墅裏,淩家什麼都有,還有傭人,原來,他是不想離開他們的愛巢啊,就算分手了也不想搬離,留戀到結婚也要把這裏當新房。
看著樓下相擁的兩人,女的嬌瘦,男的憔悴,還真像一對久別重逢的苦命鴛鴦呢,如果不是淩奶奶逼迫淩喬結婚,那麼他們現在,就可以順水推舟地複合了。
她伸手捂著疼痛的胸口,她沒膽量上前去阻止,或者去質問,她隻是一個頂著“劉家大小姐”虛假名號的與淩喬在未出生時就有娃娃親婚約的騙子老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