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奶奶是真心喜歡舒舒,吃飯的時候,她並沒有提到淩喬的緋聞,有說有笑的。吃完晚飯之後,她還執意要兩人留在家裏過夜,不管淩喬怎麼說她都不放人。
“早點休息啊。”二樓臥室門口,淩奶奶偷笑著關上了門,默默地說,“嘿嘿,我要抱小金曾孫嘍……”
房間裏,舒舒斜眼瞪著淩喬,質問道:“不是說就吃一頓晚飯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淩喬兩手一攤,“不就正如你所見,咱倆被關在臥室裏了唄。”
舒舒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淩喬,拔腿就往床上跑,她撲騰一下倒在軟綿綿的大床裏,手腳張開呈一個大字型,大剌剌地說:“我睡床你睡地板。”
“憑什麼?”淩喬不服氣地問。
舒舒兩手往後撐起來,故意笑著逗他:“不同意?那好啊,我跟奶奶說去,就說其實我們並沒有夫妻之實,要兩個房間。”
這簡直就是威脅啊,但是淩喬又豈會就此妥協?他邪笑著走到床邊,慫了一下肩膀說:“我不介意跟你有夫妻之實,不如……”他俯下、身來,慢慢湊近她,“不如我們把新婚夜沒做的事情做做完?”
舒舒渾身豎起一陣雞皮疙瘩,伸手推住他的肩膀,製止道:“別,你休想!”
這時,房門門鎖突然一響,舒舒嚇了一跳,本能地伸起腳想踢開淩喬,可是,淩喬比她還緊張,幹脆直接撲到她身上。
“你幹什……嗯……”
舒舒剛開口,就被淩喬捂住了嘴巴,他低語,“別動,配合一點。”
舒舒當然不是乖乖聽話的主,她手腳並用想推開淩喬,可事與願違,淩喬的力氣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十分鄙視萬分唾棄地瞪著淩喬。
淩喬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能控製一切,但控製不了男性荷爾蒙的噴發,更控製不了對該死的她有感覺。他低聲警告:“跟你說了別動……還動?”
舒舒屏住呼吸,不敢再動,她瞬間羞紅了臉。
房門隨即被打開,是胡欣,她一見擁著的兩人,連忙用手蒙住眼睛,“唉呦,你們怎麼……”
淩喬往後看了看,不悅地說:“媽,你進來怎麼也不敲門?”
“臭小子,媽這不是還沒習慣麼……趕緊起來!”
舒舒趁機用力推開淩喬,閃躲著站起身來,她整了整衣服,不好意思地說:“媽,您來……有事?”
胡欣關上了房門,見舒舒頭發淩亂兩頰緋紅的樣子,毫不避諱地白了她一眼,直言不諱道:“瘋瘋癲癲成什麼樣子了,亂糟糟的。”
淩喬倏地走到舒舒麵前,“媽,以後進來記得敲門!”他一伸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舒舒腰間,“媽,找我有事?”
舒舒輕輕甩了甩,但淩喬卻握得更緊。
胡欣緩了緩氣息,從容不迫地說:“我找舒舒,不找你。”她將視線轉移向旁邊,說:“舒舒,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淩喬他奶奶執意要遵守去世爺爺的遺囑,還拿繼承權說事,我跟淩喬他爸是堅決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舒舒臉色一僵,胡欣話語間的含義再明顯不過。
胡欣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雖然輕聲細語,但言語之間的諷刺卻尤為明顯,她又說:“結婚那天真是一場鬧劇,不過現在過也過去了,我不提也罷。舒舒,你最好跟你爸打個招呼,我們淩家雖然不相差幾千萬的投資,但公歸公私歸私,凡是都要走流程,資金不是今天說給明天就能拿的,你……”
“我會轉告他的!”舒舒說。
胡欣點點頭,“那最好。”然後,她又笑著轉向淩喬,關切地叮囑著:“不是整天說工作太多麼,怎麼不早點睡?那種事要節製一點,別把身體搞壞了。”
淩喬頓時覺得特沒麵子,反駁道:“媽,我身體好得很……”
“得得得,看你見著我也煩,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出去了!”
胡欣終於走出了房間,淩喬走到門口相送,順手將房門反鎖住。他回轉身來,看著麵無表情的舒舒,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想代胡欣道歉,但又覺得沒那個必要,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淩喬……”這回,是舒舒先開的口,她一本正經地問:“我爸問你要了多少錢?”
淩喬慢悠悠地將手插、進褲袋裏,用一個標準商人的口吻說:“我沒有給你爸錢,那是一項投資。”
“多少錢?”舒舒追問。
淩喬頓了頓,如炬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說:“一千萬……”
那一瞬,舒舒突然感覺自己比淩喬矮了半截,是啊,胡欣看不起她是應該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嗬嗬……”舒舒笑了起來,但眼底卻是無盡的悲傷和苦澀,“原來,我值一千萬呢……我多值錢啊!”
見她自嘲的樣子,淩喬的心不自覺地隱隱作痛,他勸道:“我媽說的話別放在心上,合同我早就簽好了,財務部需要走程序,我明天去催一催,盡快給你爸的公司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