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而過,身形如電,狂吼聲響徹天空,慕容澈紅著眼,心急、殺意、憤怒、體內的煞氣層層激蕩,他生生抑製,內力在此時逆轉,他也一並忍住,身邊的喊殺聲,叫囂聲,腳步人影,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遠離了,他隻記得必須抱住他手裏的風長歌,盡快救他。
“這裏!”城樓之上有人大喊一聲,那人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瀟灑俊逸的樣貌在看到慕容澈懷中之人的時候扭曲起來,“開城門!出戰!”他揚手一揮,命人接應,拿起城樓上備的繩索拋擲出去。
慕容澈縱身抓住,直衝城樓,西域官兵隻見一道繩索橫穿而來,人影飛度,從他們頭上掠過,落在城頭之上,兩人脫險,鳳溪放下心來,卻見城門打開衝出許多青霄國的將士,拿著大刀長矛朝他們殺來。
“撤!”旗幟飛揚,鳳溪傳令下去。
鳳氏一族多數還未到達,他們若是留在這裏就要與青霄開戰,這不是鳳溪的本意,既然那兩人已經安全,他也沒有必要再留下。
鳳氏一族撤退起來還不算太慢,不出多久便慢慢遠離戰場,本就鎮守此地的敖梟族一時半刻卻離不開,青霄將士騎著戰馬朝他們衝過來,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踩在青霄的土地上。
一場戰事消弭,另一番戰火又起,殺聲震天。
“她怎麼會受傷?!”城樓上拋下繩索的男人到慕容澈麵前,似乎有些疑惑,“以她的功力怎麼可能受傷?”
慕容澈一語不發,冷漠冰寒的臉色令人望而生畏,“房間。”隻有兩個字,滿身帶血的慕容澈這時候腦中一片混亂,他隻知道他要救人,至於為什麼慕容尋會在這裏,他完全不想理會。
在城樓上叫了他的就是慕容尋,聽見他冰冷的話,慕容尋沒有動氣,吩咐人準備一個幹淨的臥房,準備水和幹淨的棉布。
慕容澈抱著風長歌走到房裏,房裏的光線很好,交戰的砍殺聲和陽光一起從外麵傳進來,風長歌在慕容尋出現之前就昏厥過去,慕容澈把他放在床上,讓他背部朝上,取出他體內的針,撕開衣物,看清楚了她背後那道可怖的傷痕。
慕容尋在一旁看見這道傷口也不由得猛地吸了一口氣,這個女子......然後又看了看慕容澈,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慕容澈見過無數種傷口,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傷會讓他有此刻的感覺,他捏緊了拳,不讓自己的手再顫抖,
慕容尋先給風長歌喂下一粒藥,然後開始清理她背上的傷。
房裏很安靜,隻有呼吸聲,偶爾有水聲,還有幾句喃喃低語。
手下的人按照的吩咐,隨時準備候命,但從白日到黑夜,除了要過水,房裏始終沒有其他動靜,到了晚上甚至沒有人出來說一聲要點燈。
外麵等候吩咐的人覺得古怪,卻不敢進去,即便站在門外,他們也能感覺到一種沉滯的陰冷,身在沙場,他們對殺氣早就習慣了,卻從沒有如今天這樣感到恐懼。
那間房間裏麵就像是空無一人,隻有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