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多寶一睜開眼,便見到了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
這是一個40來歲的女人,麵容憔悴蠟黃,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發髻上插著一根木頭簪子,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
等等,她這穿的什麼鬼?
張多寶正訝異,就見女人猛地撲過來,哭喊道:“兒啊,娘的心肝,你總算醒了……”
張多寶頓時目瞪口呆……
這,這是唱哪出啊?
他從小可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還有這女人的打扮,身上穿的衣裳……他此時所在的這間古香古色的房間。
他該不會因為玩蹦極,穿越了吧?
剛這麼想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推開門,疾步走了進來,激動地說:“孩子,你醒了,我是你爹……”
…………
時光如駒,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
張多寶經過了最初的迷茫期(各種作死),確定再也無法穿回去後,終於接受了自己成為一個古人的事實。
據他如今的娘說,他的歸來,是上天的恩賜。
那是一日清晨,他爹張知玄發現了昏倒在自家門前的某人,本打算靜悄悄把人拖去隔壁富戶劉大戶門前。
誰知無意間看到某人脖子後的三顆並列黑痣,心跳頓時如小鹿亂撞,強忍著心底的激動,把全家老小都叫了出來……
然後通過比對臉型,五官,身材……以及激烈緊張的辯論,全家七口人投票表決,最終以四比三順利通過,某人就是13年前張知玄失蹤的唯一兒子。
不過張多寶知道自己一現代人,不可能是幾千年前,隋末唐初時期的張家的兒子。
…………
春光明媚,陽光正好。
這一日,張多寶在院子裏曬太陽,順便思考今後的人生——畢竟,他是個有理想的少年,日日吃白食可不是他的風格。
突然,大伯家的兒子張多勇走過來,陰測測說道:“小騙子,我會揭露你的真麵目。”
張多寶連白眼都懶得翻,毫不搭理,還悠哉地哼起了小曲兒。
實在是這半個多月裏,他已經被威脅無數次了。
從一開始的膽顫心驚,害怕被趕出張家——他可是偷渡客,如果沒有張家證明他的身份,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隨時可能被當成奸細殺頭——到如今的氣定神閑,心潮不起微瀾。
張多寶已經篤定,除非他自己露出馬腳,否則這惹人厭的堂哥根本拿他沒辦法。
這年頭可沒有親子鑒定這玩意兒。
除非正主出現,否則他這張家兒子是當定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張家失蹤的小兒子名叫張多寶,他也叫張多寶。
張家小兒子三歲失蹤,他也是三歲時被孤兒院的院長撿到的。
這會不會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讓他穿越過來呢?
正想著,身旁討人厭的聲音打斷了張多寶的思緒。
“喂,姓張的,我跟你講話呢,你沒聽到嗎?對兄長不敬,你是想吃家法嗎?”
張多勇都快氣炸了,這騙子一會兒哼小曲,一會兒神遊九天,看都不看他一眼,簡直是赤裸裸的無視。
聽到這話,張多寶才轉頭看他,上下打量一眼,說道:“你不是說我是騙子嗎?”
“啥?”張多勇皺著眉頭,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
張多寶搖了搖頭,嘖嘖兩聲,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你既然不承認我是張家人,又有什麼資格行使兄長的權利?”
“就憑你如今吃我張家的,住我張家的。”張多勇還沒來得及說話,不遠處屋裏走出一白臉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