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狙擊手(2 / 3)

我心下一沉,隱隱有種不詳預感。

九小姐說道:“你把她怎麼了?”

女子猙獰笑道:“我是個心慈的人,見不得別人受苦,聞說驃騎營將士從來不走回頭路,想來元慶回心轉意娶她做妻子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為了免除她此後半生的相思之苦,我好人做到底,拿到鸞鳴刀之後,就送她下黃泉了。”

九小姐麵色一變,瞅了我一眼,低聲說道:“元慶,她真是可憐……”

女子冷哼了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試想當年要不是她執意要求,容複恭又怎麼會去查探西征真相,如果他沒有查到真相,又何至於勞煩我今天親自跑一趟範陽殺人滅口?”

高季怒道:“你強詞奪理。”

我定了定神,問女子道:“我不和你理論這些,隻問你一宗,鸞鳴刀在哪裏?你把它還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女子輕笑,“來不及了,家主吩咐過,拿到刀器,立即就地銷毀,所以我用金剛斧砍其成三截,丟進涿水河,這會兒不定流到哪兒去了,退一萬步說,即便你僥幸找回來,鸞鳴刀隔層暗藏的解藥,也已經被流水稀釋,唯二知情的鄭仁泰和容複恭又已經身死,元慶,事情走到今天地步,西征事敗受誰人所主使,你是永遠也查不出的了。”

我問道:“容我問一句,你家主是誰,是不是兩年前策劃趙倫詐死的人?”

女子傲然說道:“是!”

“也是逼死龐師古的元凶?”

“不錯。”

“更是西征事敗的幕後主使?”

女子直言不諱,“是。”

“很好,”我傾身上前,一字字說道,“現在,你告訴我,這人是誰?”

女子噗哧一聲笑出來,仿佛我剛剛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元慶,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這宗天大的秘密?”

“就憑這個,”我執起她左手,握在掌心,慢慢轉動,扣住兩根手指,出其不意,驟起發力,就聽見啪啪兩聲脆響,她兩根手指的指骨已經給我折斷,“驃騎營雖然極少刑罰兵勇,但這可不表示我不懂得刑求犯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戰我,以免我將你渾身骨節一節一節捏斷,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九小姐驚愕看著我,打了個寒戰,卻沒作聲,隻麵色如雪一般。

女子痛得滿頭大汗,卻又倔強隱忍,緊咬住下唇,發狠說道:“我告訴你元慶,你有什麼手段都不管用,總之一句話,想要自我口中獲知一星半點消息,那是癡心妄想。”

說完她咬緊牙關,就聽見吱的微弱聲響,一股清淡的杏仁香味自她口中傳出來,跟著她頹然倒在地上。

我暗叫一聲不好,連忙伸手去掰開她兩排牙齒,但是來不及了,鮮血自她口中緩緩流出,她舌下有一枚藥丸,外層糖衣業被她咬破,內層包裹的毒藥迅速發作,頃刻之間,她已經毒發身亡。

高季和燕十三驚得目瞪口呆,九小姐渾身顫抖,直著眼說道:“元慶,她,她死了?”眼睛一翻,倒在我懷中。

我穩穩扶住她,放回床上,用涼被蓋好,又探測她氣息和脈搏,確定隻是受到驚嚇,但沒有大礙,這才到那女子跟前,沉吟了陣,抽出腰間匕首,解開她衣衫,開始搜身。

但是這女子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全身上下,沒有攜帶任何能夠泄露她身份的物品,我勞碌半天,一無所獲,呆呆看著她青白麵容出神。

燕十三和高季麵麵相覷,問道:“元慶,鸞鳴刀沒有了可怎麼辦?”

我沒做聲,半晌說道:“容複恭臨死之前,其實已經告訴我鸞鳴刀的秘密,”說完將在郡公府和容複恭的短暫交談簡要敘述過一遍,“知道這一點之後,對於追查真相而言,鸞鳴刀的意義就不大了,它唯一的用處,不外是到時候拿來做證物,方便翻案,但既然刀器給人搗毀,這條路也就不用再想了。”

燕十三和高季都駭然,燕十三沉沉說道:“在糧草中下毒,用的還是萃取熏蒸這樣複雜隱蔽又掩人耳目的方法,這人計劃可謂周全,而用心之歹毒,更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