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午夜。
餘杭站外,袁融背著一個狹長的‘布袋’站在路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道:“師傅,去天虹武館多少錢?”
“不去,太遠了。”
“謝謝。”袁融點頭致謝,從包裏拿出礦泉水灌了兩口,看著一輛輛載客的出租車從麵前駛過,又伸手攔下一輛空車問道:“師傅,去天虹武館嗎?”
天虹武館?
司機愣了那麼一下,搖搖頭提醒道:“啊小兄弟呀,這家武館好像早就關門啦!還有哇,那邊最近還在搞旅遊開發,路也難走的很,你明天做公交車過去吧!”
“謝謝——哈!”袁融打了個哈欠,兩股鼻涕伴著眼淚便流了出來,緊忙掏出紙巾擦了擦,心說不行了!實在是太困了!
這大半夜的,估計是沒人願意拉自己過去了,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
心念及此,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倦意,拎起包就往遠處走,還拿出手機發了條說說:平安下車╮(╯▽╰)╭!
發這條說說,主要是想給母親和朋友報個平安。
他本有一個美滿家庭,父親還曾拜過高人為師,學得一身強橫的武藝;後來,在尋師訪友的過程中結識了母親,又一起定居餘杭開館授徒。
在父親的影響下,他自幼便開始練拳習武,勵誌要成為像父親一樣的高手,還拿過少兒武術比賽的冠軍;可就在他八歲那年,卻有仇人闖進武館,殺死了慈祥的爺爺、奶奶,母親也重傷昏迷了數月。
自那之後,袁融便開始反感練武、怨恨父親,覺得家中的變故都是父親一手造成的;母親醒後,帶著他更名換姓、遠走異鄉,去了東北的某個山城小鎮——雲嶺。
在雲嶺,母親憑借她昔日的專業,找到了一分音樂教師的工作;他也漸漸忘掉了父親,忘掉了武功,本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卻在高考結束後得知——父親去世了,還給他留下了一個破落的武館,
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心裏隻是‘咯噔’了那麼一下,也沒有要接手武館的意思;可母親卻念著當年情意,非讓他去餘杭給亡父上柱香,再順手將武館賣了之類的。
上香,在他看來哪裏都一樣,倒是‘賣掉武館’可以考慮!說真的,母親這些年撫養他非常辛苦,如果能賣掉武館改善一下家裏的生活,他還是非常樂意的,這也是他來餘杭的原因。
連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他是真的困了累了,發完說說之後便打開地圖,想看看哪家旅店比較便宜,卻聽一個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帥哥,救命啊!”
救命?
袁融劍眉微皺,下意識尋聲轉頭,借助路燈昏黃的光線,依稀可見一名長發飄飄、身段窈窕的倩影,正往自己這邊飛奔,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精壯的魁梧大漢。
妹紙?
惡漢?
英雄救美?
袁融的腦子裏,不自覺的蹦出了如上三個詞彙,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心說我可不是什麼狗屁英雄,更不想跟人動手,還是幫忙打個妖妖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