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世上所有的輕功排個名次,說實句話,耍盜的罡步至少能排到前三個名次。
缺四門和木棉郎現在最感受得到,追著到這裏,耍盜居然追不見了。因此讚美耍盜罡步的話,是從缺四門口中說出來的。
木棉郎已經追得有些喘息,喘得卻不怎麼重,但至少他追得喘息了。你猜耍盜真跑起來,身法得有多麼俊。
缺四門諷道“棉花郎,你的武功退化了,才跑了一截,居然使你累同病犬。”
木棉郎冷道“缺德老鬼,我看你才是病犬。”
缺四門諷笑道“你不是病犬,咱們何不比劃試試?”
木棉花爽道“嗬,來比。”
木棉郎便不由分說,還攜著話就攻到了一掌。缺四門伸了個不痛不癢的動作,前臂輕輕一震,使得木棉郎輕易一逮。
正推著,二人忽然感到一個突然的瘦影一閃而去。缺四門運掌一挺,巧在木棉花借這掌勢,再動身法,忽地一下來到瘦影麵前。
這道瘦影不是別人,正是東躲西竄的耍盜。
感到木棉郎伸手來拿,耍盜一動而已,人就到了別處。
可他沒有料到,自己剛脫離狼窩,居然落入了虎口,缺四門竟已伸手來到,探了一記妙引尋穴指。
缺四門這一探,果然不簡單,使得耍盜渾身一麻,沒跑到兩步就軟到了雙腳。這次他想走,已經不是一件可能的事了。
木棉郎笑嗬嗬地道“是要我叫你老盜好呢,還是呼你小賊好?”
耍盜沒好氣地道“既然落到你們手中,這還不簡單,隨你們處置好了。”
木棉郎笑嗬嗬道“哎呀,我說小賊老盜,你這話怎麼不敢當著娜丹月說?”
耍盜吃一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木棉郎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懂的多,當你跪在娜丹月麵前發抖時,我差點笑了出來。
堂堂天下第一盜,居然是堂堂天下第一膽子小,嘖嘖,稀奇,真他娘的稀奇。”
耍盜道“你,你居然真的知道,想把我怎樣?”
缺四門道“耍盜,你剛才要是再忍一忍,別急著出來,我還真找不著你。”
耍盜心裏跳得發慌,道“我隻想知道,你們想把我怎樣。”
缺四門道“你可知自己再做甚麼?”
耍盜道“我做什麼了?我什麼也沒做,現在被你們坐在這裏。”
缺四門道“你糊塗得很,到現在還不說實話,我二人已跟了你很久。”
耍盜心裏一驚,道“跟了多久?”
木棉郎道“打你想偷太乙金華劍開始,我們就跟著你。”
缺四門道“你可知太乙金華劍是誰的寶貝?”
耍盜道“當然是路逐惠路少的寶貝。”
缺四門又道“你可知路逐惠路少是誰?”
耍盜道“路逐惠當然是路少。”
缺四門道“你錯了,路逐惠路少是我兄弟。”
耍盜道“你兄弟?別說笑了,缺四門沒有朋友。”
木棉郎飛地過來,狠狠敲了耍盜一記響指,喝道“去你個仙人板板,這麼說老子也沒朋友了?”
耍盜道“你敲我,你也沒有朋友,你們都沒有朋友。”
木棉郎身上有一把匕首,此刻拿出來嚇唬耍盜,想到耍盜的膽小怕死,自己心裏就很痛快。
果然,耍盜看見木棉郎手裏白白晃晃的匕首,心裏已亂得七上八下。
木棉郎道“如果刀很鋒利,你怕不怕?”
刀還沒割開他的肉,耍盜已麵容蒼白,冷汗不斷往下掉。他是聽說木棉郎和缺四門沒有朋友,但他更聽說這兩個煞星手段催命。要是他們拿刀出來,恐怕不會讓自己活命的。
耍盜吃吃地道“怕…是怕了點。”
木棉郎道“不過你放心,我的小刀不鋒利。”
耍盜心裏才好受一些,至少聽了這話不會窒息得厲害。
木棉郎就像看穿了他一般,把他的窒息平下來後,忽然又一次提高起來。
聽著木棉郎又道“鋒利的刀隻適合快殺,鈍的刀卻不一樣,好像割一個人的喉嚨時,怎麼也割不斷,得慢慢地割,一點一點地割才一點一點地進,太折磨人了。
就像你拿一把鈍的刀來殺雞,雞的那一寸脖子怎麼割,血都不容易流出來。”
耍盜的心果然跳得快到令人窒息,仿佛下一刻就要跑出來一樣。他麵色慘白,好像他的血已經被木棉郎放幹了幾斤。
他說道“你們,你們要殺我,是不是這樣?”
缺四門道“我家路老弟讓你活到現在,因為他相信你,以為你會說實話。
而我不一樣,我沒有朋友,是因為不相信一個人。”
耍盜道“你不相信一個人,結果會怎樣?”
缺四門道“我的外號叫什麼?”
耍盜道“當然是‘缺閻王’。”
缺四門道“你懂就好。”
耍盜道“懂了你又想怎樣?”
缺四門道“閻王當然跟死人掛鉤,我死人都不怕,會怕殺人嗎?”
耍盜道“你果然要殺我。”
缺四門道“不殺你,留著你做甚麼?讓你忘恩負義?”
木棉郎的小刀已將朝著他的人迎脈割下來。耍盜吃怕,連忙道“你問,我答,條件放我走。”
缺四門道“誰指使你偷盜太乙金華劍?”
耍盜道“娜丹月,大師姐,周天公!我勢單力薄,被逼無奈。”
缺四門道“哦?那你為誰而盜?”
耍盜道“我每天在這三人縫隙中活著,當然是誰得武林大勢就為誰盜。”
缺四門道“這麼說你是為周天公而盜咯?”
耍盜道“如果盜得太乙金華劍,我會打算給他。”
木棉郎道“為了保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