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回想著那一年發生的這些事情,所有的生離死別都是在這一年一幕幕的上演,本以為董昌邑的死還有楚嘉楠的離開已經為這個故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的難以揣測,董昌邑的死沒有喚醒沉醉在複仇中的唐心,楚嘉楠的離開更帶不走杜鶴林委屈的心。
此刻唐宇已經坐起身來,看著沉睡的思思,思思確實是一個奇異的女人,在這樣的生活中,她是那麼的特別。
他害怕有朝一日他遇見楚嘉楠的時候對於那年發生的事情他無從說起:
從杜鶴林和宋康正的婚禮之後,我就幾乎聽不到他們的消息了,因為說起來我到底是楚嘉楠的朋友,他選擇了離開,我也不必要那麼執著的留意,知道思思接到宋康正的電話,說是杜鶴林流產了。去醫院的路上,我們見到了姐姐,同樣的,也是很久不見,沒想到她什麼變化都沒有,既沒有消瘦也沒有憔悴,有些時候我真的很替董大哥不值,愛上一個心中擁有仇恨的女人,就等於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了惡魔的手中,是的,董昌邑就是被這個惡魔奪去了性命。
我以為袁兆鋒入獄,或許唐心就會解脫,可是我後來才知道我錯了,如果我知道的稍微早一點是不是能夠組織這場早晚都要發生的悲劇?
杜鶴林出院之後我也沒有再見到她,宋思思提議過幾次去杜鶴林的家裏玩,我也沒有反對,隻是每一次她好像都很忙,所以我們再也沒有聯係過他們,直到一個月之後。
我們接到的第一個消息是宋氏企業瀕臨破產的邊緣,其實這些早就是可以預見的,從宋氏企業的股票開始每天下跌起就能夠預見得到這種結局,隻是誰都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和唐心有著莫大的關係。
離開袁兆鋒、害死董昌邑之後我以為姐的報仇計劃就這樣結束了,可是誰也不知道原來她除了袁氏集團對於宋氏企業也耿耿於懷,肖薇雖沒有殺死爹,到底爹的死是和她有關係的,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但是我對於這些事情根本一無所知,知道後來道破了這謎底,又過了很久我才能領會其中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姐做了宋氏企業一個市場部的高管情人,同時又和袁氏集團的高管有染,當然,後者是在孫沁歌的指揮下才接觸姐姐的。所以杜鶴林和肖薇一直在追查的泄密者就是這個在他們身邊的隱形人,杜鶴林一度懷疑這個間諜是肖薇身邊的安妮,加上安妮手中有孫沁歌給她的材料費,成為了有力的辯駁的證據,所以,肖薇最後不能不忍痛斬斷了自己的這隻左膀,眼見肖薇已經失去了一個有力的幫手,那個市場部的高管自然也是免不了被開除的命運,這時候的肖薇幹脆就是沒了左膀右臂,剩下的人大多是為了利益才加入公司的,眼看著利益就像是被別人吃剩的蛋糕,隻剩下空空的餐盤的時候,大多數人自顧不暇的離開,誰還能估計得到那些道義?這家偌大的公司竟然隻剩下軀殼了,肖薇奮鬥了一生卻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中是什麼感受。
宋氏企業去申報破產的時候被孫沁歌攔住了,她有意向購買這家公司,畢竟不能不說宋氏企業是實業起家,所從事的方向和袁氏集團的一部分相似,破船還有三千釘,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這個時候收購這樣一家公司不能不說是塊肥肉。
肖薇除了答應她沒有別的辦法,在回家的路上,她對宋康正說道,我空手而來想不到最終還是要空手而去。宋康正拍著肖薇的肩膀,安慰她說道,是不是空手還是要看你所謂的盆滿缽滿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以後沒有操心的日子或許才是種福氣。
宋康正說的不錯,可惜的是,肖薇根本沒有時間來驗證宋康正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回家隻一夜,肖薇就永遠的離開了人世,那也是我再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肖薇一出事,宋康正就打電話給思思了,那個時候我一直很介意宋康正對待宋思思的態度,他們之間應該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過的卻是和親兄妹一般的生活,這一點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真的很難以理解。
宋康正看見肖薇屍體的時候沒有我想的那麼歇斯底裏,好像很平靜,他說道:“我的母親恨了一輩子,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說到底這一生她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她真正想要的日子。”
宋思思握著肖薇得手,哭了,不管是誰去世,她都很傷心,她的淚水寫滿了臉龐,“為什麼?”她抬頭問我,可是我要怎麼和她解釋,這場悲劇不是我出演的。
我們到宋家後沒多久唐心來了,她平靜的很,平靜的就好像這件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時候我確實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隻是這樣的用這樣的感情來吊唁一個死者,實在是太不敬了。
“杜鶴林呢?”這幾乎是姐進門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她看著宋康正質問道。
“早晨一起來看見我媽就暈過去了。”
“你們昨晚是在這裏住的?”姐繼續問道。
“是!”宋康正奇怪的看著姐,“你是在質問嗎?”
“我隻是覺得肖總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就輕生的人,沒道理才失敗就表現的如此難以接受。”
“不管我媽是什麼樣的人,那都是我家的事情,和你無關。”
“是嗎?”唐心說著,慢慢的說著,帶著一種調侃的氣味,看著地上若隱若現的鏈子,“那條鏈子明明是杜鶴林的,為什麼會出現在你母親的床底下,她昨晚來過?”
問道這裏,宋康正沉默了,這種沉默在這樣的環境下算不上是什麼好事情,一定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唐心慢慢的走到床頭櫃旁,“這些水,這些杯子不如都帶回去驗驗,說不定會有什麼驚喜。”說完就笑的想過盛開的玫瑰花,囂張而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