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中二少年不會受傷(1 / 1)

曾經,我有一個夢想:想成為Hero!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Hero很帥,Hero很酷,Hero很受人歡迎……就像星星一樣閃亮,像太陽一樣耀眼——這不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嗎?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如果沒有奇跡發生的話,那樣的願望隻能是鏡花水月一般的幻想,無論再怎樣的努力,拚命學習、鍛煉,都還是一樣的結果,因為……我沒有那樣的才能!

在這個世界上麵,人們一出生便被劃分為兩大類:有才能者和無才能者——前者輕輕鬆鬆便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解析愛因斯坦的時空方程式,亦或者在資本的市場上麵卷攜數以萬億計的資金流翻雲覆雨、興邦滅國;而後者即使累斷了手腳、拚命到腦血管爆掉,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將自身原有的水準提高一到兩成,大概也就相當於從一隻螞蟻升級成為了一隻強壯的螞蟻的程度吧!

很不幸,或者說理所當然的,我隻是絕大多數普羅大眾中普通的一分子,在RPG遊戲中的話,就是那種麵對雜魚級別的怪物也隻能驚慌的跑來跑去、到處求助的NPC角色,最後無論死掉、還是活下來,都不會再有人過問。

這樣毫無價值的人生,我才不要!才能什麼的,命運什麼的,我才不管!我想成為Hero……不,我要成為Hero!阻擋在這一目標之前的統統都打破,無論是神,還是世界本身——是的,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不講理的世界!

憑著這樣一腔血氣的蠻勇,我賭上了自己擁有的一切,做下了很多自以為是的“蠢事”,自然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世人不理解的冷言冷語,無數次的受傷、瀕死;最後,甚至賠上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我快要死了……或者說,已經在醫學意義上死掉了,隻是意識依靠僅存的求生執念頑固地停留在軀殼中不肯離開……嗯,就像是那些已經被法院下發了拆遷通告,卻拒絕離開的“釘子戶”!

我不怕死,不然也不至於到達現在這種田地……但是,我還不可以死——我還有理想沒有實現,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最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讓那個人失望,知道其最最崇拜的、“無所不能”的英雄居然會這樣難看的死去!

力量,如果擁有強大的力量的話,這一切的結局都會改變——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渴盼力量,那種可以輕易改變他人、以及自身命運的強大力量。

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因為,我已經無可失去!

我這般罔顧世事常理一般的奢念,終於引來了一個魔鬼,他就那樣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你繼續想活下去嗎?”

“……”

“你想要力量嗎,那種可以輕易可以打破一切有形與無形之物的強大力量?”

“……”即使已經失去生命溫度的軀殼,在這時也不自禁的產生劇烈的震顫——如果前者隻是餐前的甜點的話,現在的這一份誘惑,就像是擺在一個饑餓瀕死的人麵前的一份正宗鬆阪牛肉料理。

“……”

我想說什麼,但聲帶已經失去了發聲的能力,但對方卻像是猜到了我心中的所想般,繼續說道:“我不是路西法,你的靈魂對我毫無意義!”

“……”

“繼續活下去的希望與無敵的力量我都會給你,而且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

“……”

“……不相信麼?嗬嗬,你可以拒絕的,但是你真的願意這樣做麼?要知道即使是和魔鬼打交道,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的!”

“……”是的,我可以拒絕,然後死在這裏;被人發現後指著屍體說:“看,這就是xx家的小鬼,我就知道他那樣胡來,總會有這一天的”,成為教育孩子被樹立起來的反麵典型——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嗎?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不過,最後還是友情提醒一句:我的禮物雖然免費,但免費的東西往往才是最貴的,你還有最後一次拒絕的機會……好吧,看來你並不需要——那麼,合作愉快!”

這個時候的我,除了沉默,什麼也做不了。

魔鬼的力量引發了奇跡,我活了過來,對方所允諾的力量也如約支付,而且還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這一份異樣愈發讓我不安,但是無論之前還是之後,我都已經無可選擇。

魔鬼消失了,就像他出現的時候一樣突然。

盡管我知道,和魔鬼打交道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我已經無可失去——我是這樣認為的,並以此來說服自己,但是卻忘記了一件事:即使已經身在地獄,下麵也還有十七層!

依靠這一份似乎“從天而降”的賜予,我恣意踐行著自己的“正義”,可能的代價什麼的,早拋到了九霄雲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漸漸失去某一樣對任何人而言都十分重要的東西;當發覺的時候,卻已經太遲了……

我永遠的失去了自己,我不再是我,我成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