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遲寒瞳孔緊縮,暗恨自己想這些無用之事,有何價值?
隻是非常厭惡此刻她這副死氣沉沉地樣子,但為了讓她生,也為了自己的目的,必須為她續命,隻要再過三月熬過十六歲,他便永遠無須見她,孽緣了斷,無論她死活。
手心裏幽藍色的火焰燃燒,將清澄的臉龐籠罩,蒙著一絲夢幻的光芒,逐漸地她臉色紅潤起來,而他卻臉色慘白,瘦削無比。
帳外響動,他目光深沉地看向她,頃刻間消失不見。
祁嚴重返帳內,剛才營地出現無名火,以為是淩邱國偷襲,原隻是小火苗。
剛進來,就聽到清澄咳嗽地聲音,祁嚴眸光閃亮,甚是驚喜。
“清澄,你醒了。”
清澄睜開眼睛,忍著劇痛回答道,“嗯,太子一直守著?”
“無人時,叫我祁嚴。”祁嚴端來水杯給清澄喂水,清澄火辣辣的喉嚨終於舒爽了不少。
“祁嚴。”清澄稍一翻身,感覺到背部痛得要命。
祁嚴察覺到她的異樣,將她扶起來,頸部靠著一個軟枕,這才好受些。
“你一直守在這裏嗎?”
祁嚴勾唇一笑,“是啊,這不是守著你醒來了嗎?”
清澄微微低頭,有些羞怯。
“多虧你來送信,不然就要蘇世子的計劃得逞了。”祁嚴話語中充滿著對清澄的讚賞。
“嗯,隻要能幫得上太子就好。”
祁嚴眸光溫柔,眼眸裏倒映著清澄的模樣,將她的手緊緊握著。
清澄一晃神,意欲將手從他寬大的掌心中抽出,可祁嚴卻一把將她緊緊握住,溫切地說道,“你願為我付出性命,我必不負你至此。”
祁嚴本是內斂,不露真心之人,如今對清澄許下如此重諾,可見他對清澄是動了真心。
清澄聽到此話時,心中感動嗎,能得他如此諾言,是她心中所願。
依偎在他懷裏時,莫名的舒心,這一夜溫馨可人。在這冰冷的戰場上是難得的溫暖。
“今日你靠一擊之力,突出重圍的嗎?”
“幸得候禦風相助。”清澄如實回答。
祁嚴輕然一笑,“他倒是好算計。”
“他有什麼算計嗎?”清澄追問道。
“他私藏銅礦本就是大罪,還為淩邱國遣送物資,輸送戰馬,無異於通敵賣國。如今他仗著手握物資,與我討價還價,謀取私利。”祁嚴在清澄麵前倒真是將自己對候禦風的看法托盤而出,沒有任何遮掩。
清澄心有所思,敷衍道,“嗯,他的行徑的確有礙。”
“你歇息吧,我還有事處理。”祁嚴瞧著外麵黎明,馬上就有蘇世子的消息回報。
清澄微笑點頭,目送祁嚴離開。
一早祁嚴收到消息,淩邱國的軍隊退回到淩邱國境內,駐守主城的士兵多了許多。
暗衛來報,蘇世子中毒昏迷不醒,城內所有太醫束手無策,恐怕九死一生。老皇帝心急如焚,無心戀戰,士兵布防鬆懈,是一舉進攻的好時機。
祁嚴甚是心悅,立即兵臨城下,圍剿淩邱士兵。
清澄醒來已是晌午,候禦風不請自來,自顧著地烤著火爐飲茶,悠閑自得,看似隨意地問道,“你醒了。”
清澄有所警惕,但不齒候禦風的行徑,冷漠地問道,“侯爺,闖入營帳中,該當何罪?”
“美人,放心。太子感念本候的雪中送炭,不會因此事怪罪。”
“侯爺可真是自信,救了我可有得到太子的賞賜?”清澄挑釁意味十足,她手握玉鑒,自有硬氣。
候禦風回眸緊緊盯著她,神色嚴肅,好一會才若無其事地說道,“美人,渴了嗎?”
“不知侯爺從太子那裏得到了什麼好處?”清澄不言其他,追問到底。
“幫本候除掉王陳兩家,這樣的好處尚可。”候禦風絲毫不避諱。
“是嗎?如果我將玉鑒呈給太子,也就無須麻煩太子幫侯爺了。”清澄在威脅他,因為她要利用候禦風的狂妄為她做一件事。此刻將玉鑒交給太子並不是恰當時機,可以利用他倒是好事。
“美人,心可真黑。”候禦風絲毫未有驚訝之意,饒有興趣地看著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