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為你忍耐(2 / 2)

陰遲寒微微垂眸,似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很顯然完全不想搭理清澄。

清澄也不跟他計較,結伴上路有他的保護就夠了。

清澄跑到賣油傘的小攤上,花了五兩銀子買了一把最好的油傘。南陽本是邊境,來往貨物都很貴。聽那小販說這油傘是專門從聖都進的貨,質量又是上乘的。其實在聖都,這傘隻算得上普通貨。

清澄全身上下隻有十兩銀子,包袱行禮都在官府,很多必備品都沒帶,但她為了這把傘,甘願花五兩買這傘。

她勾唇一笑,走到陰遲寒麵前,“給你。”

陰遲寒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手裏的油傘,傘骨粗糙,還有木屑。傘紙周邊印著幾朵大紅色的花,俗氣。

“難看。”他冷冷答道,完全沒有意願接過那把油傘。

清澄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深深呼吸,“鬼帝大人眼光高,自然看不上凡間俗物,理解。”清澄一點都不理解,她天價買了這傘,在他眼裏就是‘難看’二字。

清澄不跟他反駁,直接撐開傘,擋在陰遲寒的頭頂,為他遮住烈日。

陰遲寒微微垂眸,瞥了她一眼,緊抿雙唇成一條線,什麼話都沒說,徑直向前走。

撐了一段路,清澄手腕困乏。因為他們兩身高差距太大,清澄需要用力撐起來才不會碰到陰遲寒的頭頂。

清澄稍一放鬆,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就聽到輕微的碰觸聲,微微抬眸,就看到陰遲寒眼神陰鷙,厲眸瞪著清澄,原來是油傘柄骨碰到陰遲寒的額頭,微微有些紅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清澄慌亂中,又一次油傘碰到了陰遲寒的頭。

陰遲寒身上散著濃濃的寒氣,一把從清澄手裏奪過油傘,將傘合了起來。

兩人之間生出一絲尷尬的寒意,一路上都不說話。

突然行至拐角處,與一高頭大馬不期而遇,清澄愣神,抬眸就看到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唇角泛起漣漪,漾著笑意,帶著不知名的意味。

“冷美人,別來無恙。”侯爺別有深意地看向清澄,眉眼精致,戲謔道。

“侯爺好,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清澄現在可不想看見這位侯爺,昨晚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這位侯爺不可能不知,顯然來者不善。

“慢著,沈清澄是嗎?”侯爺的笑容裏夾著戲謔,還有一絲陰險。

清澄隻好頓步,淡然自若地應對道,“侯爺對我的名字很感興趣嗎?”

“清澄,清麗澄澈如你的眼睛一般迷人,美人身上的香沁人心脾,寒入骨髓啊。”侯爺向來不吝嗇對美人的誇獎,辭藻雖華麗但也很純粹,有理有據,還真讓人難以反駁。

清澄深吸了一口氣,盯著站在一旁的陰遲寒。用眼神求教,她該怎麼逃開呢?

可陰遲寒立在那裏,像是一座安然不動的俊山,一臉淡漠,對清澄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又或者在看清澄的笑話。

清澄隻好放棄求助,獨自麵對。“多謝侯爺讚賞,你這駿馬鼻間有輕微膿液流出,一直噴鼻,頸部右側有隆起的小瘡,應該是感染了皮膚病,還是盡快醫治的好。”

清澄迅速轉移話題,將其引到侯爺感興趣的關鍵點上。侯爺最愛養馬,出行都由馬代步,可見馬在他心中的重視程度。

果不其然,侯爺迅速查看,真如清澄所說,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清澄。

“美人說得在理,你竟還懂得醫馬,那就隨本侯回去看馬。”侯爺笑得無比自然。

清澄暗歎絕對不能跟他走,用盡了各種理由,侯爺還是百折不撓。

侯爺輕拍馬兒的後頸部,輕柔地說道,“夢兒,彎下蹄子請這位美人上馬。”

清澄著實佩服侯爺糾纏不休的厚臉皮,無所不用其極,稱呼馬為‘夢兒’,很顯然這是一匹母馬。

陰遲寒冷眸迸射出寒光,瞥了一眼那馬,那馬兒驚恐無比,撒開蹄子直直衝向人群。

侯爺第一次在清澄麵前露出訝異的眼神,他上前迅速拉住清澄的手腕,“美人,下次見麵,絕不會你逃開。”說完就急匆匆地去追馬了。

清澄忍不住掩嘴竊笑,看到侯爺那慌張的模樣,莫名好笑。

清澄轉過頭,衝著陰遲寒燦爛一笑,“還是鬼帝大人厲害。人怕鬼,馬也怕啊。”

清澄笑得花枝亂顫,陰遲寒輕蔑地看著清澄,看到她的笑容就覺得刺眼。他堂堂陰間鬼帝,厲害與否並不是拿一匹馬來衡量的。

陰遲寒負氣轉身就走,高大偉岸的背影,留下無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