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遲寒輕抿雙唇,眸裏散著陰寒之氣,“還有一處,鼻腔。難道你想本尊動你那裏嗎?”
他說完,眸中帶笑,饒有趣味地欣賞著清澄臉上變幻的神情,多姿多彩。羞憤,氣惱,尷尬互相交織,十分滑稽。
清澄發誓,她真不知陰遲寒會這樣說?如果她早知如此,絕對不會問這個蠢問題。
她現在該怎麼回答?兩處為難,難以想象陰遲寒用嘴巴觸碰她的鼻尖會是怎樣的場景?但是嘴巴,雖然和鼻腔的位置比起來好了很多,但她真的要和陰遲寒親吻嗎?
空氣中響起他冷寒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別再想了,即使你願意,本尊也不會動你的鼻子。”
“說得是。”清澄打著馬虎眼,眼神一直在躲閃。
陰遲寒失了耐性,一手將清澄的頭扶起,一手壓在她的肩膀處,不讓她亂動。他所到之處,帶著冷冽和霸道的氣息,充斥著強硬之意。
清澄的發絲嵌在他的指縫裏,隨風飛揚。
兩人挨的那麼近,緊貼著肌膚,雙眸注視,化作一圈圈迷離的旖旎,似是天旋地轉,似是漣漪湖麵,乍起波光粼粼的波紋,回蕩著。
清澄看著他硬朗深刻的麵容,不禁感歎他長相如此冷峻,尤其是那雙黑曜石的眸子,專注而有冷冽的眼神,像是無形的束繩,將她捆綁,不得動彈。
他的臉不斷地湊近,微微抿著的雙唇朝她雙唇襲來,她能感受到心‘砰砰’直跳,下意識地舔了一下粉唇,誘人芳澤,引人采擷。
終於他的薄唇輕輕落在她的唇上,像羽毛,微癢,有些撓心。她滿臉緋紅,正要別過頭去,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側臉,輕輕一掰,逼迫她正視著他。
“張嘴。”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還有不知名的意味。
清澄沒聽清楚,輕嗯了一聲,唇縫剛張開一點,他的吻又落下,朝著她的檀口輕輕送了一口氣。
那味道像是薄荷葉,清涼的香味在她的嘴巴裏不停的蔓延,她還在細細回味那味道。
他利落的起身,整理黑色衣衫,仿佛剛才的事情與他無關。他又恢複了高貴冷傲的神色,一如初見。
深邃的眼眸如寒潭水,縈繞著森森寒氣和霧氣,眸底卻噙著一絲笑意,觸不可及。
清澄一時羞惱,趕緊坐起身子來,撇過頭去不說話。
她剛才的樣子真的好蠢,他眸裏那冷意是在嘲笑她不自重嗎?他的行為明明就很輕浮,可為何他現在還能一副淡漠,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他果然不可信,詭譎多變,捉摸不透。
“你剛才是在戲弄我嗎?”清澄羞憤至極,絕對不打算輕易放過陰遲寒。管他是陰間鬼帝,還是何方神聖,戲弄她就要付出代價。
“低頭自己看。”陰遲寒修長的手指拂過衣角處沾帶的雜草,動作優美卻帶著淩厲之勁。
清澄轉過身子去,輕輕拉低衣領,果然原本的黑印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麼說他剛才真的是在給她療傷祛陰,絲毫未有戲弄之意。
“那,謝謝你。”清澄低下頭撥弄火堆,聲音很低,明顯帶著尷尬。
她沒看到陰遲寒唇角微勾,那淡笑似是冰雪初融,難得一見。眸似天上星辰,時則晦暗不明,時逢星河轉,璀璨欲曙光。
若說他是冷漠,不近人情,當他稍顯微露一絲笑意,便足以令人驚歎。猶如孤暗一縷光,夜空一點螢。世上再無難尋此一人,蒼冥之廣,獨守一人。
清澄遲遲等不到他的回應,頗是無奈,但比起這點小心思,她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知道。
“我還得回去那裏,先告辭了。”清澄起身就要走,大概已經邁出十步了。
身後冷然的聲音響起,“巫醫死了。”
清澄心裏一驚,跑回去,趕緊詢問道,“你把巫醫殺了?”
陰遲寒淡漠的“嗯。”了一聲,再無下文。
“那我現在回去簡直是去送死,他們定以為是我殺了巫醫,或者認為我是災星。”清澄坐在草地上,火光閃爍,映著她的愁容。
陰遲寒瞥了她一眼,她失神的樣子並不好看,“你可以去戰場上。”他殺了巫醫,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此番前來,本就是要了結一段孽緣,一步步地將她引到戰場上,才是他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