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手都不知道該拿往裏放了,勉強勾起一抹笑容,“是我的錯,你沒事吧?”
陰遲寒完全漠視清澄的關心,刺往清澄心頭一把尖刀,“承認你蠢嗎?”
清澄深呼了一口氣,盤腿坐在陰遲寒的身邊。突然櫻花瓣的唇角僵硬地扯開一個笑容,“對,我承認剛才行為有些蠢。鬼帝大人,您滿意了嗎?”
陰遲寒冰冷的唇角乍起一絲暖意,沒想到時隔三百年,他還能看到她這般吃癟的模樣。
陰遲寒輕輕點頭,“心滿意足。”
清澄看他那抿唇,輕蔑的模樣,心裏很不爽。好像她總是鑽入他的圈套,還後知後覺,悔不當初。
“既然我的表現令你滿意,那你是否能為我解答疑惑?說說今天的事情呢。”清澄自認能屈能伸,目的達到就好。
陰遲寒不動聲色,抬起清澄的手腕,手指腹輕輕摩挲著有裂痕的玉鐲子。
“巫師行醫,咒符通鬼。煩請一事,必先進貢,以作交換。你就是今天的祭品。”
“什麼?這太惡毒了,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祭品具體是什麼意思?”清澄的情緒低落,暗怪自己不謹慎。
陰遲寒別有深意的打量著清澄的身體,突然湊前靠近,冰冷的氣息環繞在清澄的脖間。
他抿著雙唇,修長的手指輕輕探入清澄的脖頸處,隻稍稍一挑,就將清澄的衣衫解開了,在胸口扯開了一個不顯不露的弧度。
清澄雙手抱胸,一臉警惕,“你幹什麼?堂堂鬼帝大人的手就是用來解女子衣衫的嗎?”
陰遲寒麵無表情,輕輕吐露了兩個字,“手巧。”
讓清澄瞬間啞口無言,沒法反駁。他神情嚴肅,眸光寒冷,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有話直說,先別動手,可以嗎?”
“低頭,看你胸口之上。”陰遲寒也失去了耐性,冷漠的回答道。
清澄輕輕扯下衣領,看到脖頸下方處,環繞著一股黑氣,越發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陰氣重的女子,獻給惡鬼褻玩最合適不過。手上又要過陰的鐲子,是提高鬼力的法寶。”陰遲寒麵色凝重,隱忍著怒氣。
“那巫醫搞這一套做什麼?”清澄強忍下怒意,讓自己冷靜下來。
“鬼氣可遮蓋病氣,讓人錯以為病愈,隨後加速死亡。”陰遲寒眼神冷冽,似是對巫醫非常痛惡。
“這不是騙人嗎?好比劊子手,一刀刀的淩遲。”清澄同樣憤怒,她沒想到巫醫就是這樣治病的。
一細微地碎裂之聲響起,原來清澄的血玉鐲子又多了一道裂痕。
陰遲寒瞥了一眼,“鐲子裏有你我之血,玉鐲子一毀,你死我滅。”
他的口氣聽起來淡漠至極,好似完全不在意那字眼有多麼的恐怖。
清澄趕緊查看鐲子,果然又多了一條裂縫,“所以這鐲子純色鮮紅,浸潤的真是血。從你一開始救我,我們的生命就綁在一起了嗎?”
陰遲寒沒有理會清澄的話,閉目養神,一副鎮定自若,沉穩冷峻的模樣。
清澄腦海裏閃現第一次見陰遲寒到現在的種種過往,他救她,幫她,又利用她,欺騙她,到現在他們二人同生共死。不禁自嘲一笑,認識他,這個陰間鬼帝,一切都變得那麼不可想象。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謝謝。”清澄輕輕勾唇一笑。
陰遲寒冷笑一聲,“言語混亂。”
“你剛才說什麼?”清澄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追問道。可陰遲寒惜字如金,不會重複一遍。
清澄無奈,隻好重新開個話題,“當務之急,我們要修補鐲子的裂痕,鬼帝大人肯定有辦法的?”
清澄刻意扯起唇角,朝著陰遲寒討好地笑道,畢竟自己的小命握在他的手裏。
“若你不再受傷,玉鐲可自行恢複原樣,大約三月之久。”陰遲寒咬字極為清澄,充斥著磁性的聲音,光是聽著便是一種享受。
“我現在身上還有陰氣,怎麼治好?我會不會吐蟲子?”清澄莫名想到之前她進宮探望祁嚴時,祁嚴也是陰氣纏身,咳血,血中帶了很多蟲子和汙穢。
她懂醫術,熟悉人體器官。蠕蟲藏匿在腸胃之中,當劇烈咳嗽或是胃部受刺激,引起收縮,蠕蟲會隨著彎曲的腸道慢慢爬向氣管,再到喉嚨,伴有黏濕瘙癢,再然後隨著一個噴嚏或是咳嗽,甚至是簡單的張嘴吃飯,那蠕蟲就會如傾巢而出的黑蟻,附著舌頭之上,飛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