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死硬不答應,就是不服用藥丸。兩人僵持了許久,一個耍無賴,另一個也毫無辦法。
清澄已經察覺到了祁麟的反常,他好似不敢吃這藥。到底是不信任她的醫術,還是他根本沒病?
冷南風適時開口,在祁麟耳邊低聲道,“做戲要逼真,有病治病,無病可補。藥方看過,毫無問題,可放心服用。”
冷南風寥寥幾句話,已解釋得非常清楚。
祁麟細想了一下,勉為其難的說道,“好吧,若吃死本皇子,絕對把你剁碎喂狗。”
清澄不語,看他猶豫著,猛地將藥丸塞進嘴裏,剛入口,就一副痛苦的表情。
齜牙咧嘴道,“好苦啊。”祁麟‘呸’的一下就要吐。
清澄瞪眼,語氣幽幽道,“良藥苦口,三皇子七尺男兒難道還怕吃藥嗎?需要給您一塊糖含著嗎?”清澄是在暗諷祁麟幼稚如孩童,竟還怕苦,實則心裏竊笑,那藥有多苦,她非常清楚。
祁麟也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迅速咽下,喝了一大口水才慢慢平複下來。
“看樣子,三皇子沒有不良反應,此藥需繼續服用。我鬥膽請三皇子幫忙,可好?”清澄手裏拿著木盒就是不給祁麟,很明顯就是要祁麟幫忙。
“什麼忙?你這女人太狡猾。”祁麟滿腹牢騷,被坑吃苦藥就算了,還要被這死女人利用。
“三皇子神通廣大,我想看看五十年前有關大祁的野史雜談。”清澄還想著弄清楚她和蘇軒朗上輩子的牽扯。但翻閱了很多書籍,正史上好似刻意抹掉了那段,始終未弄清楚事情始末。猜想野史雜談上定會對這段悲慘的過往,矚目的秘聞有所記載,畢竟是牽扯到了兒女私情,兩國交往。
祁麟狐疑的盯著清澄,“這自然是小事,你想要看宮廷秘聞或是房中之術都行,隻是你為何非要五十年前的?那時父皇還沒有出生呢。整個大祁對五十年前曆史最熟悉的且在朝的隻有一人,國公府家主秦老將軍。”
清澄心裏滋味萬千,國公府可是沈若雲的母家,她若是直麵問秦老將軍五十年前的事,先說會不會得到答案,光是這一舉動就讓沈若雲引起懷疑了。
祁麟很滿意看到她躊躇吃癟的樣子,“怎麼了?你很為難吧,有求於自己仇人的靠山,很難辦吧?”
“煩請三皇子幫忙。”清澄刻意強調了一句。
“好說,隻要你在宮裏對本皇子唯命是從,一切好談。國公府那邊本皇子幫你搞定,明日就將史料送到你手裏。”祁麟趾高氣揚,非常享受被人求的感覺。
清澄思索了一會,“我答應。”
不禁對祁麟有了重新的認識,他不似表麵上紈絝,能夠驅使國公府的人為他辦事,說明他手段不一般。
“明日讓南風送來給你,乏了,回府睡覺去。”祁麟打了一個哈欠,轉動輪椅,推門而出。
清澄有些意外,祁麟他竟然沒有追問她為何查五十年前史料的緣由。
清澄舒展了雙臂,重新伏案,靜靜的思索。
忽得身後一陣冷風嗖嗖的,陰寒的氣息包圍著她。心裏有些期待,轉身抬眸。
又見到了那冷峻深刻的麵容,高大修長的身子將她瘦弱的身子完全籠罩。
陰遲寒輕抿著雙唇,深邃的眸光徹寒陰冷。“走吧。”
“這次要去哪裏?”清澄心裏又擔心又期待。見到陰遲寒,跟隨他進入另一個全新的世界,探尋未知總是讓人心思澎湃,歡欣鼓舞。即使麵臨再危險的事情,有他在身邊也會安心。隻是不要再出現鬼新郎的事情了。
“城中鬧市。”陰遲寒幹脆回答,不等清澄反應,直接拉起她的手。
懷抱著她柔軟溫暖的身子,他身子陰冷許久感受不到溫暖,抱著她竟有些貪婪她的體溫,她發絲俏皮的掃過他的鼻尖,有些癢癢的。
他大手按住她的腦袋,沉聲命令道,“怕就別看。”
他們飛躍在夜空中,腳下是高大雄偉的宮殿,高聳的密林,幽謐的夜空,糾纏的身影,別有的滋味。
清澄心‘砰砰’直跳,不知是因為蜷縮在陰遲寒懷裏有羞怯緊張之意,還是因為驚喜有朝一日她竟可飛躍於空中。
不敢看下麵的場景,便抬眸望著璀璨的星辰,光亮如寶石閃耀,距離很近,異樣美麗,好似隻一伸手便可摘下星辰。
“別亂動。”陰遲寒低聲訓斥道。
清澄心虛的抿抿嘴,趕緊把手放下,乖乖縮在他懷裏,夜風輕輕地吹,如墨的發絲糾纏於半空,流瀉的銀光,醉人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