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則是鬆了一口氣,隻是訝於祁麟突然轉了性子,放過小諾一馬,是為何?
祁琦笑夠了,就想起清澄的事來,“繼續打,打夠十大板。”
祁麟也笑意連連,“她既然得罪了琦兒,就該打。正好本皇子也欣賞一番。”
清澄此刻內心風起雲湧,心情徒然降到極點,剛才那一板子她都差點承受不了,接下來還有九板子。
祁麟但笑不語,手指玩味的摸索著下唇。一直和沈若雲,楊瑩交談。
“做琦兒的伴讀很辛苦吧?你們可要多擔待著點,琦兒年歲小,需你們多多提點。”此刻祁麟化身為溫柔的兄長,客套話一大堆,讓沈若雲和楊瑩心飄飄然。
“楊瑩姑娘,聽說你占卜很精準,有空幫本皇子和太子卜一卦可好?”
楊瑩輕輕點頭,表示應允。
祁麟對楊瑩非常滿意,長相和清澄有幾分像,氣質倒是不同,渾身透著傲骨,讓人特別想要馴服她,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太子應該也會喜歡吧。
祁麟刻意提點楊瑩,想著怎麼製造她和太子獨處的機會。但也不忘關注清澄那邊,他聽覺敏銳,清澄已經受了五大板。
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再受下去估計就要昏厥了。
“琦兒,停下吧。你這殿裏死了人可不好,晦氣。”祁麟說話間不掩飾對清澄的嫌惡。
琦兒想了一會,“三哥說得在理,她本身就是災星,晦氣。就這幾板子也夠她躺幾天的。”
可沈若雲卻還不想就此放過清澄,“五公主真是心善,隻怕不足以威懾。”沈若雲欲言又止。
“威懾旁人嗎?旁人不就是你和楊瑩姑娘嗎?難道你們也會對琦兒不敬?”祁麟連續的反問,倒打一耙。
沈若雲緊張的解釋道,“三皇子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若雲覺察自己剛才失言,盡力彌補,趕忙過去扶起清澄,裝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清澄瞪了她一眼,不會給她表現的機會。秋月不著痕跡的推開沈若雲,扶著清澄走到一旁。
清澄頭暈眼花,體力不支,虛弱的靠在秋月的肩膀上。
秋月鬥膽說道,“我家小姐昏過去了,懇請公主讓我家小姐回去歇息。”
祁琦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清澄,不耐煩的擺擺手,“走吧,看她就一肚子火。”
祁麟被祁琦拽著談天論地,說著宮外的趣事異聞。沈若雲和楊瑩也附和道,氣氛倒是融洽。祁麟望著死女人虛弱的背影,眼神黯淡了幾分,轉念一想,又恢複了邪魅紈絝的模樣。
從公主寢宮回來,清澄已是精疲力竭,虛弱的躺在床榻上。
“小姐,秋月幫您去請太醫吧。”
清澄虛弱的拉住秋月的衣袖,“別去,才剛入宮,我就大費周章請太醫,明顯是給公主添堵,對我們不利。我歇會就沒事了。”
秋月於心不忍,僵持了許久才答應清澄的要求。
到了黃昏時,清澄額頭燙的如火盆,秋月心中焦急,不停的換帕子,給清澄擦洗身子。到了夜裏好不容易燒退了。
隻是清澄此刻的腳踝腫脹了幾圈,看得有些嚇人。
今日清澄被祁麟捉弄,絆倒,扭傷了腳,又堅持走路,才會讓腳傷加重。
秋月塗了好些藥膏都不見效果,心裏擔憂極了。
半夜裏,清澄醒了一次,硬是勸說秋月回屋歇息,不用管她。她懂醫術,定能治好。
秋月隻得聽話退出屋子,心裏焦急,夜不能寐。想著明早若還不見好,無論如何也要請太醫。
夜裏清澄痛的睡不著,嘴唇幹裂,喉嚨如火燒一般,抬眸看著昏暗的燭光照射下,近在咫尺的桌上放著一杯清水。
她努力坐了起來,牽動了腳踝處的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一點都不誇張
伸出手,一點點的靠近,手指想要觸及水杯,可實在太過艱難。
隻是取一杯水,竟然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她額頭上的汗滴浸濕了額前的發絲,出了一身冷汗。可手指依然沒夠到水杯。
稍一用力,手指終於觸碰到了水杯,可腳踝處的痛真是要命。
她緩了一口氣,唇角露出淺笑,手指一用力,將水杯握到了手心。
可突然她手一滑,水杯‘砰’的打翻落在桌子邊緣,一瞬間就要跌落到地麵上。
清澄緊緊閉著眼睛,等著預料之中的水杯破碎的聲音。
可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她再一睜眼,就看到麵前一高大的身影,微微彎腰,手指緊緊的握住了那水杯,水杯距離地麵隻有一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