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琦笑得有些狡猾,靈動雙眼,盯著清澄。她終於可以借題發揮,趁機整治沈清澄了。她可沒忘她弟弟沈清諾那臭小子對她的侮辱,此仇不報心難平,弟債姐還吧。

“全憑公主處置。”清澄不卑不亢,絲毫未慌亂。

祁琦眼珠子靈動一轉,瞥向了旁邊一棵樹上的馬蜂窩。言語乖戾的說道,“本公主想吃蜂蜜,越新鮮的越好。現在就命你去摘蜂蜜,看到你後麵的那棵樹上的馬蜂窩了嗎?”

清澄輕皺眉頭,訕笑。她現在終於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了。五公主和祁麟那頑劣折騰人的法子如出一轍,總是找些不痛不癢的事來整治玩弄別人,喜歡看到別人出醜。

清澄怎麼想都不覺得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捅馬蜂窩這件事情變得高雅從容。

沈若雲幸災樂禍,譏笑道,“清澄妹妹,可要小心些。馬蜂可是有毒的,被蟄一下說不定就要毀容了。”

楊瑩悠然落座,樂意看戲,神態高傲,衝著清澄輕蔑一笑遂而不言語。

所有人都知道五公主是要為難她,沒有人沒主動上前幫助清澄觸黴頭。

清澄即使再聰明絕頂,也不可能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捅了馬蜂窩,取了蜜蜂辛苦釀製的蜜,還能全身而退。而且她光是聽到蜜蜂那嗡嗡的聲音,就覺得心煩意亂,下意識的不想靠近。

躊躇不前,正猶豫該想個什麼辦法,將此事巧妙掠過。

就在這時遠處恍然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男子,外罩湖藍色的長衫,內裏素色輕紗。鬢間兩縷青絲流瀉,高高束起的白玉冠發,欣長身姿挺拔,好一個冰壺秋月的男子。

祁嚴風度翩翩,唇角浮著輕笑,眸裏隻清澄一人的身影。穿過涼亭,走在青石小路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時間仿佛停滯,一呼一吸都隨著他的靠近,忽重忽輕。歲月靜好,安逸舒緩,祁嚴他就是有這種能力。

曾經見祁嚴喜穿素色或白色長衫,那時覺得白色最襯他,顯得溫潤剔透。可如今見他身著湖藍色長衫,幽藍如湖水蕩漾,幽深不可見底,引人探究,不覺沉迷。湖藍更適合他,與他性子相符。

清澄見沈若雲,楊瑩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祁嚴,眸裏是愛慕和欣賞。的確祁嚴樣貌俊逸,性情好,地位尊貴,怎能不吸引人呢?

祁嚴一來,直接越過沈若雲等人,直直走到清澄麵前。

眼神有些寵溺,“你怎麼在這裏?讓我一頓好找。”

修長的手指掠過清澄的發絲,親自為她整理發絲,這動作嫻熟,很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更讓沈若雲嫉恨不滿的是,太子竟然在那賤人麵前沒有用自稱。那賤人到底給太子下了什麼迷魂藥?

楊瑩的表情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嫉恨。她不辭辛苦進宮就是為了接近太子,可現在被人捷足先登,怎能不氣?

沈若雲和楊瑩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靠前嗔怒,可五公主祁琦有。

“皇兄,你是來我的嗎?”祁琦刻意挽住祁嚴的胳膊,樣子親昵,撒嬌鬧歡,抱著祁嚴不放手。

祁嚴俯下身子來,寵溺的刮刮祁琦的鼻尖,“琦兒怎這麼熱,出汗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說著拿出手帕給她擦幹淨額頭上的汗水。

“我就知道皇兄最關心我了。”

沈若雲和楊瑩不甘心放棄和太子接觸的機會,紛紛上前行禮。

“參見太子,我們剛才這裏為五公主捉蝴蝶,光顧著捉蝴蝶了,沒注意到五公主出汗了,是臣女不周,請太子責罰。”沈若雲三言兩語,交待清楚緣由,還主動要責罰,顯得識禮知節。

祁嚴親自將沈若雲扶起來,觸及到沈若雲的衣袖,令沈若雲受寵若驚。

“你們也辛苦了。你在除夕宮宴上作畫技藝高超,閑暇時可否教導琦兒呢?”

沈若雲內心激動,壓下歡呼雀躍的心,恭敬的說道,“自然,沒想到太子還記得我的才藝。”沈若雲得意,太子眼睛裏已經有了她。

“凡是出眾者,都會記著。”祁嚴言語如春風,溫柔似水。

楊瑩憤憤不平,直言直語,清冷跟太子說道,“臣女也會才藝。”

祁嚴打探著眼前的女子,輕啟朱唇說道,“你是楊尚書之女?聽聞你博聞強記,卜卦占星的能力快趕上你父親了,亦是家族之傲。”

楊瑩更是受寵若驚,她完全沒想到太子竟然這麼了解她。難道太子對她有好感,在她進宮之前就調查過她嗎?

“多謝太子賞識。”楊瑩喜不自勝,但麵上還是清冷,倨傲的,倒是別有一番氣質,絕非尋常女子可比,相信會有很多男子存有新鮮感,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