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心底有絲不快,祁嚴是在暗示她,有些事情不能說得太明白。顯然祁嚴還是顧及自己太子的身份。
到底是清澄唐突了,自以為和祁嚴稱得上朋友,無話不談。可祁嚴最忌諱這種毫無距離的直白,他凡事留有餘地,該說他貼心還是謹慎呢?
今日重新看到了祁嚴的另一麵,讓清澄有些糾結。一方麵敬佩祁嚴的通透睿智和皇者風範,果決透徹,分得清取舍,他溫潤中又多了一份男人的淩厲和決絕。另一方麵他太子的身份讓兩個人之間多了無形的鴻溝,難以跨越。
“既然你已明白,就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取舍在於你。我會盡力幫你,從中斡旋。這兩日,我會護你周全,讓你安然無恙。”顯然祁嚴也知道有人對清澄起了殺意,已是極力維護。
清澄感激道,“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
祁嚴似溫潤眉眼,淡然如風,衝著清澄溫柔一笑,令人著迷,晃人心神。
祁嚴是她心中的一盞明燈,在她困頓於黑暗迷茫不知出路時,給她指了一個方向,哪怕隻是一個方向,也能讓她重新燃起希望。
“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祁嚴柔和安慰,又命人將清澄送回了大牢,特意囑咐要厚待她們母女兩,送去了衣被,最起碼讓清澄在牢中不用吃苦。
一天裏,清澄都在考慮祁嚴對她說的話。其實很簡單,要麼放棄沈府的一切,放棄身份和地位,改頭換麵用另一種身份苟活,些許還能東山再起。要麼就是和沈若雲死扛,拒不認罪,最後隻有死路一條,還會牽連小諾等人。
她突然很想陰遲寒能夠出現,他定然知道該如何抉擇。隨即自嘲一笑,她有些太依賴他了,他是陰間鬼帝,找上她也是為了尋找煉魂石,哪會管她這些麻煩事?
天色夜黑,娘親早早入睡了。
她沒能等來陰遲寒,卻等來另一位不速之客。
清澄真是佩服他的能力,刑部大牢也能來去自如,那些獄卒眼瞎了嗎?
隻見祁麟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她麵前,滿臉堆笑,笑得有些怪異。
“三皇子,怎又來了?”清澄現在心情極差,煩亂之際,祁麟總是出來給她添堵。
“來找本皇子的良藥啊,今天本皇子又鬱悶了,完全不見好轉。本皇子隻能靠你了,何時能給本皇子配藥啊?”祁麟曖昧一笑,桃花眼輕輕的眨著。
清澄回眸見娘親還在睡,趕緊說道,“恐怕現在不便談話,日後再說。”
祁麟一臉不耐煩,死女人一次次的頂撞他。
“你是怕你娘親醒來看到你和一俊美非凡的男子交談而感到驚訝嗎?的確你那容顏配不上本皇子。放心,來之前,本皇子早已清除了無幹人等,你娘親中了迷藥,有人殺了她都不知道呢。”
清澄憤憤不平道,“你太過分了。”
“一點都不過分,你再多嘴一句就讓南風將你娘親殺了。”祁麟眼神狠絕,言語威懾。
清澄隻能忍下一口惡氣,選擇沉默。
祁麟非常滿意她識時務的表現,“這就對了,你就該乖乖聽話。今天祁嚴找你了?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清澄才不會回答他。
祁麟冷哼,“愛說不說,本皇子太了解祁嚴的為人了,他絕不會親自幫你。他可是大祁太子,怎會為你染上麻煩。沈丞相和國公府是他站穩朝堂必須鞏固的勢力,怎會為你而得罪了他們?”
“並非你所說。”清澄打斷他的話,不想聽到他說祁嚴壞話。
“哼,這麼快就向著他了,你想做太子妃沒有那麼容易。但是呢隻要你討好於本皇子,本皇子就助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祁麟衝著清澄輕勾手指,眼神妖冶,魅惑邪氣。
清澄深究他話語裏的意思,想不通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真喜歡沈若雲,或是看上了沈若雲背後的勢力,想借此壯大勢力,對抗太子,由此才助她做太子妃?
“三皇子莫要妄自揣測人心。”
“人心是什麼東西?能吃嗎?”祁麟反問一句,自己被自己也逗樂,哈哈大笑,完全不顧一臉陰沉的清澄。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本皇子還有大事要做。”祁麟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此清澄都不知道他大費周章的過來一趟,說了幾句氣人的話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