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陰遲寒都不答,隻保持高傲冰冷的神姿,淡漠的看著清澄。
最後清澄無奈,隻好直接嚴明,“我幫忙,滿意了嗎?”清澄本還有推脫探究之意,想套陰遲寒的話,可是她的心思全部被他窺探到了,毫無勝算,隻好無奈認輸。
“滿意。”陰遲寒言語裏含著幾分得逞之意,斂去了周身的冰冷,眼眸都有些柔和了。
“隻是不知多久我才能從大牢裏出去。”清澄垂眸低歎了一口氣,眼前是個難關,如何才能跨過?
陰遲寒幽深的黑瞳閃過一絲異樣,別有深意的說道,“三日之後。”
清澄驀然抬頭,深深的盯著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為何是三日?難道陰間鬼帝還能通曉人事?”
陰遲寒瞪著她,眸子裏散著寒意冷光,周身變得冰冷起來。如刀鋒的薄唇微微啟開,“不信本尊?”
他反問的語氣令人忌憚,無端生畏。一張陰沉的臉,深刻冷峻的五官如夜空,烏雲片片。
清澄趕緊說道,“我不是不信,隻是好奇。你隻一秒就斷言,比巫師可厲害多了。”
“巫師?”陰遲寒有些不悅她拿他和巫師相提並論。
清澄嘴角噙著笑意,狡黠說道,“巫師占卜需投擲龜甲和銅錢,最快也要半柱香時間才能卜卦,而一張嘴就管用了。”
陰遲寒黑瞳漆深靜靜的盯著她,唇角噙著燦目的笑容,眼角玩哇,狡黠如斯,熟悉的一幕,很像,真得很像。一雙瞳如漩渦,卷回了朝夕過往。
清澄本是開個玩笑,以為不傷大雅。可她說完,眼前的男人就莫名的盯著她,神情專注,冷峻的麵容,深刻的五官,尤其是一雙深邃的眼眸,令她無所適從。
“是我唐突了。”清澄斂下笑容,試探性的說道。
陰遲寒撇過眸子不去看她,沉聲冷語,“本尊猜的。”
“什麼猜的?”清澄還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隨後轉念一想才明白,不禁臉上有些尷尬之色。
“猜的,我也信。”清澄唇角輕勾一笑,眼神堅定。
陰遲寒盯著她,想要從她眼裏探出一絲敷衍之意,可她眸光清澈,不畏對視。
清澄還納悶眼前的男人真的很愛生悶氣,她不過說一句話,他就一直探究打量。臉色還是那麼冰冷,全身也是冷的。
過了好半響,陰遲寒才低聲說了一個字,“蠢。”
清澄身子一怔,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似是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隨後清澄索性撇過身子,懶得理他。她都表示對他的信任了,他竟然還說她蠢。她也是有脾氣的,即使麵前的是一隻很厲害的鬼也無所謂。
陰遲寒見此,冷峻的薄唇輕輕抿成一條線,好似隻一稍的弧度掠過,稍瞬即逝。
自上次離開後,關於她的一切舉動,絕念和無情都向他做了詳盡的回報,包括圍繞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的氣息都很奇怪,命格也很詭異。一個身負龍氣,卻縈繞著絲鬼氣。一個福澤終生,偏時運不濟又命短。
其中有一人的命格與清澄相輔相成,多處契合,是清澄前半生的救星,但卻看不清最後的走向。出生皇家,本就比一般人命運不同。氣運不可控,生死萬般寂。即使是生死簿上所記載的也不過是寥寥幾筆,非詳細,缺完整。如若此,他也不能為清澄續命。
“送我回去吧,我還要照顧娘親。我答應的事會盡心盡力,放心。”清澄聲調平穩,似有惆悵。
“好。”陰遲寒沉聲道,並未再多言語。
將她橫抱起,黑色長袍飛揚,飄飛在夜空中,似乎手可摘星辰。
清澄享受這難得的安靜,微風拂過心痕,將臉靠在他堅實的胸膛裏,他沒有心跳,隻是蔓延的冰冷,可卻令她安心,也給予她鼓舞。她不能放棄,她答應了還要進宮找煉魂石呢。
夜空中,相擁的身影,虛無又縹緲,卻又真實存在過,交纏的發絲飄飛。
隱在一旁的的無情雙臂環胸,唇角含著濃濃的笑意,拍了一旁的絕念的肩膀。
語氣炫耀又得意的說著,“我就說嘛尊主和清澄很相配,性子都寡淡,見誰都不熱情。尊主喜靜,清澄一點都不鬧騰,性子淡然如水又如霧,讓人難猜。可偏偏有時清澄自然流露出的小性子,又讓人驚喜心悅。她是我見過唯一能讓尊主笑得人。”
絕念狐疑的看著無情,“情兒,你什麼時候懂這些?”
“我看了人間的話本,很好看的。”無情喜形於色,覺得話本上描繪的愛情非常纏綿又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