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秦氏和沈若雲是一夥的?小姐,我越來越亂了。為何事情會這麼複雜,糟糕。”

“秋月,你冷靜些。事已至此,我確信這件事裏秦氏和沈若雲沒有勾結。沈若雲布了這麼大的一局,她謹慎自守,不會容許第二個人知曉此事。但此事後,秦氏和沈若雲就有可能結成一夥了。利益勾結的事,我們預測不到。該來的總是會來。”清澄輕輕拍拍秋月肩膀,柔聲安慰。

“現在你該明白手鏈為何不能留下了吧。留下手鏈,我會被汙蔑,不僅包庇秦氏,還借機毒害李氏。毀了也不代表著我會全身而退。”清澄話語裏越來越顯出她的疲憊和無奈。

棋差一招,一步錯,步步錯。

“秋月明白了,真不知明日會怎麼樣?”秋月隻覺得手腳冰冷,背脊發麻。

“我們該盡量做些事情,力求不要走到最壞的一步。將這件衣服也毀了吧,無論如何不能讓娘親無辜蒙冤受委屈,她身子骨弱,脾性柔弱膽怯,肯定無法應對此事,一切就由我來擔著。”清澄輕吐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振作。

站起身來,認真研看那根發黑的銀針。

秋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刻意讓自己語調提高,表現的精神抖擻。“小姐,有什麼事盡管吩咐。秋月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就是心裏有點不平衡。我們在這熬夜忙亂,二少爺現在肯定睡得美著呢。”秋月還戲虐,開玩笑。

清澄與她對視,俏皮一笑。“這事可不能告訴小諾,他啊一點都藏不住事情。心大得很,咱們可學不來,就是這勞碌命。”清澄也開玩笑,緩和氣氛。此事少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娘親和她已經牽扯進來了,必須保住小諾。

秋月笑得歡樂,手裏一點不閑著。

“小姐,是要研製解藥,對不對?需要什麼藥材,秋月去拿。”

“秋月你說得對,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研製出解藥,保住李氏一條命是最大的挽救之法,也為保住我的命。”清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奮筆疾書,寫下藥材和用量,還在思索哪種藥方子如何能盡快緩解李氏病症。

“秋月相信小姐的能力,借著這機會,小姐的醫術肯定更上一層樓。”

清澄調笑嗔怪道,“你這貧嘴的丫頭,去取白術和臭茱莉來,量多些。”

“好的,遵命。”秋月蹦蹦跳跳的出了屋子,去院裏采藥。

進進出出,忙碌一夜。清澄終於研製好了解藥。

清晨溫暖的光芒透進窗縫裏來,金色的光輝灑在清澄身上,流瀉的發絲,銀光閃閃。經過一夜思慮,她已疲累,趴在書桌上沉沉而睡。遠遠的看,好似一幅美人輕寐圖,嫻靜清雅,舒緩心神。

書桌上散落的紙張和筆墨,為其平添了一絲氣韻,更顯別致,生出趣味。

秋月半夜已經累倒坐在椅子上,本來是想照顧小姐的,沒想到自己倒是先睡著了。揉揉惺忪的眼眸,輕手輕腳走到小姐身邊,將一件披風披在小姐身上,瞧著小姐瘦削的顴骨,這幾日日漸消瘦,連睡著時都輕皺著眉頭。

未曾想,秋月的動靜驚醒了清澄。

她睜開眼睛,隨性自然的伸了一個懶腰,紅唇微勾一抹笑容,如花朵搖曳,清麗脫俗。

“是秋月吵著小姐了。”

“沒事,我也想早些起來,精神抖擻不是嗎?”

“小姐騙人,你肯定是剛睡下。”

“好了,去準備些吃的。一會我們去為李氏送藥診治。”

說話間,就聽到小諾的聲音。

“姐姐早,我特地起個大早,就是為了跟你彙報娘親的情況。”沈清諾微微有些愁緒,語氣也有氣無力的。

“娘親怎麼了?”清澄追問,生怕娘親出事。

“可真要氣死我了。我第一次領教了娘親的固執,無論我怎麼勸,她都不聽。我說父親不喜歡姐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站在姐姐這邊。可娘親竟然說昨日就是姐姐的錯,還叫我聽父親的話,不許頂撞父親。更可惡的是娘親昨夜還各種討好,跟父親說軟話,可父親又是摔茶杯,又是推搡娘親,完全不把娘親當人看。我借口找娘親有事,拉娘親出去,娘親竟然說父親對她那樣是應該的,是她的本分,頂撞反抗才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