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已經開始發就瘋了,狠狠摔碎了手裏的酒壇子。他情緒有些激烈,不斷地冷笑。
又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宮宴上那邊黑色長蛇,在手裏玩弄起來,揉搓捏扁整弄那黑蛇。
清澄有些下意識的回避,不去看那黑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關於賭場後院的。
“國師除了占卜,還會畫符紙?”清澄突然一問,是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當然會,雖然他給我占卜極其不準,但其他的都應驗了。賭場後院,本皇子投了那麼多活人喂老虎,那裏經常陰森森的,還有下人回稟說鬧鬼。宮中偶遇國師,問他要了些符紙,他說貼在後門就好,千萬不可撕下,後來好像沒聽鬧鬼了。但那符紙不知道被誰扯了,要是被本皇子抓住,碎屍萬段。本皇子的東西都敢動,活得不耐煩了。”
祁麟又開始威脅,說狠話了。喝了太多酒,醉意濃重,一手撐著腦袋,半躺在桌子上,眨著一雙桃花眼,邪魅的看著清澄。
清澄覺得有些心虛,那符紙是她親手扯下的。祁麟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已經知道了,等著讓她主動承認。被他那眼神盯著有些發毛。
忽得祁麟好似想起了什麼了事情,哈哈大笑起來。“那符紙都被扯了,也沒見有猛鬼害人,賭場好端端的。哼,又被國師騙了,他這個挨千刀的騙子,遲早要拆穿他的真麵目。對了,他還占卜說我二十二歲後的命運似一團黑霧,看不清。有可能就是一步登天,也有可能一命嗚呼。這不是放屁嘛,要是等祁嚴登基為皇,本皇子又造反失敗的話,那本皇子絕對會自殺的,這不就是一命嗚呼嗎?”
清澄有些心驚,祁麟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她若聽之,有可能會被滅口。慶幸他是醉酒後的胡言亂語,隻待他明日酒醒之後忘卻今日言論。
關於國師,清澄又多了幾分了解。國師殷司神秘莫測,先不說十幾年未曾衰老的臉太詭異。
單是他占卜之術,不論準確與否。隻要是他說的,大祁王朝所有的人都會信。以寥寥幾語就可左右決斷一個人的人生,怎能不恐怖?他要害一人,幫一人實在是易如反掌。
而且他的符紙鎮鬼之術,她是知道那符紙的厲害,讓無情和絕念都吃了不少苦頭。今日國師還追著無情而出,隻希望無情沒事。
實在想不通國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宮宴第一次見麵,都沒有開口交談。隻當是陌生人。但清澄明白,日後絕對會和他有所交際,是不可避免的。
“死女人,你說說你怎麼就成為了災星?本皇子看你這災星倒是名副其實,也不知道太子會不會嫌棄你,害怕被你拖累,沾染黴氣,做不成皇帝。這樣好啊,本皇子就可以順勢而為,一腳將他踹下,登基為皇,到時就封你做妃嬪。”
祁麟說話斷斷續續,這麼一長段話清澄聽得很費勁。他的醉意越來越重,說話更加離譜,莫名其妙了。
清澄嫌惡的看著他,準備離他遠些,免得他吐她一身汙穢。
清澄越往後退,祁麟就越往前靠近,步步緊逼。一雙桃花眼輕輕眯著,放大的俊臉在清澄麵前,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清澄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準備後退。祁麟忽得抱著她的肩膀,嘴角微微斜勾一抹笑容,那笑容不似往日邪妄,反而有些純粹,幹淨。沒有他偽裝的那麼誇張,自然舒服。
而他也有些反常,盯著清澄遲遲沒有說話。眸光越來越柔和,難得的認真和安靜,讓清澄不禁看向他的眼眸裏,如靜靜旋動的漩渦,一圈圈的漣漪輕輕展開。
還沒消停半柱香時間,忽得就聽到祁麟哈哈大笑,那模樣壞極了。清澄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直接被他甩來一物,冰涼略帶血腥,黑色的長蛇,祁麟直接就甩在了清澄幹淨無暇的臉上。
清澄趕緊後退,差點跌倒。她又得到一個教訓,絕對不能相信祁麟所謂的改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得就是他。
祁麟彎腰撿起那黑色長蛇,舉起來揚起手裏,又放在胸口處。語氣有些惡寒,嬌嗔,“小寶貝可真乖啊。”他還作勢撫摸著那長蛇。
清澄無法用言語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希望明早他清醒,看到他的寶貝黑蛇不要被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