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雲她今夜就要沈從雨死,也是要逼死我,要我來不及還擊,從雨一死,我的嫌疑永遠洗不清。”清澄語氣有歎息,她和沈若雲爭鬥,陰謀玩不過她,果決殘忍不如她,但她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棄。
“那怎麼辦?兄長看了你寫給他的信,一言不發,無動於衷,現還守在沈從雨屋裏。”
“看來他還是不肯信我,你想辦法弄到從雨喝剩下的藥渣,盡快送來。”清澄言語急促,時間緊迫,恐怕來不及了。
“好,我馬上去辦。”沈清諾也明白現在情形緊迫,說完一溜煙趕緊跑了。
清澄艱難的爬起身子來,滿手血跡,好不容易撐著自己的腰背靠在門上,稍感舒服。抬起衣袖,血跡斑斑,空曠靜謐的祠堂裏,鮮血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
忽然感受到四周而來的陰風,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陰風陣陣,好似還有喊叫聲,清澄不覺嘴角自嘲一笑,她現在被人陷害到如此境地,連鬼也要過來欺負她。
一淩厲的陰風襲來,如手爪,‘嚓’一聲,竟然劃破了清澄的衣袖,胳膊處多了一道抓痕,清澄吃痛的緊抿著雙唇。
忽然祠堂,幾十個牌位前的白蠟燭自動點燃,一下子明亮了許多,但那種光明來得詭異,好似黃泉路的引路燈,遊魂燭,更顯恐怖和詭異。
那靈牌被白蠟燭所照,上麵的字非常清楚,隨著白蠟燭光搖曳,淒厲又哀怨的哭喊聲猶如魔咒縈繞在清澄耳邊。
忽然感覺脖頸撲來陰風,疼痛被撕咬的感覺異常清晰,清澄感覺用手怕掉無形中存在的那東西。瞬時那七竅流血,伸著長舌頭的鬼臉出現,眼神貪婪的看著清澄,“血,我要你的血,啊啊。”
那鬼發出慘叫聲,憑空出現的是無情和絕念。無情手執長鞭,將那鬼頭鎖住拖到腳下,狠狠踩著,“不自量力的東西,還不快滾。”
話音剛落,祠堂就恢複了平靜。
“清澄,我說你這祖先也不是些好東西,還想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情兒,絕念,謝謝你們。是你們主子知曉我身陷囹圄了嗎?”清澄很久沒見過他,印象中他冷漠寡言,卻有偶爾流露出莫名的關心和憐惜。他說過不要再見麵,看來是真的。心裏有些失落,尤其是在無助無望的此時,他能令她安心,即使什麼都不說,不做。
“怎麼你想見主子啊?主子公務繁忙,很少來陽間,回去我一定會向主子轉達清澄你的心願。”無情嘴角戲虐一笑,收好自己的長鞭。圍在腰間,顯得身形修長。
“情兒,休得亂言。”絕念及時阻止情兒再繼續胡言亂語下去。
“絕念你真的很討厭。我怎麼感覺你比我知道更多,知道主子和清澄的關係淵源。”
“我和你們主子什麼關係?”清澄察覺到絕念眼神裏有躲閃之意,也許真如情兒所說。
“清澄姑娘,勿要聽情兒亂言。我們今日前來的確是奉主子之命,因你手腕血鐲浸了鮮血,主子能感應到你所處險境。”絕念非常聰明的換了一個話題,掠過此前清澄疑問。
“而且我還嗅到了你們這府裏有死亡的氣息。今夜必死無疑。真是幸運,我和絕念可以順便帶個鬼回地府去,省的再跑一趟。”情兒嗅到死亡的氣息,莫名有些興奮,這是作為鬼差正常的反應。
可清澄心思如洶湧波濤,無法平靜。
“真的必死無疑嗎?”清澄喃喃自語,麵色有頹敗之意。
此時門外傳來聲響,“姐姐,沈從雨她沒氣了,已經在給她穿喪服了。怎麼辦啊?一切都晚了,你可怎麼辦啊?”沈清諾言語隱有哭意,他真的好害怕,才剛知道姐姐的好,就要眼看著姐姐被害死,為何老天這麼不公?
“小諾,別怕。我會沒事的。你帶了藥渣嗎?”清澄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冷靜淡然言語,是要讓小諾放心,陣腳不能自亂。
“我帶了,可是晚了,她都已經咽氣了,她為何不能多撐一會啊?而我怎麼就不能快點啊,都是我的錯。”小諾言語充滿了自責。
黑暗中,無情和絕念望著外麵夜色,東方漸漸明亮起來,兩人對視一眼。
“清澄姑娘,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們要趕快走,不能多留,死人一事,我們幫不了你,隻看你了。”絕念嚴肅認真的對清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