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哪裏知道他又受什麼刺激了,淡然回絕,“前來拜訪,有事進來,我不會出去迎接。”
沈清諾氣鼓鼓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將手中藥盒摔到清澄的麵前,那藥丸就是清澄做的黃岑。
“你太陰險了,我臉上的紅疹是你搞的鬼?你這女人好惡毒,要毀我的容,還威脅我不許和嫡姐走的太近。還是嫡姐真心關心我,讓我看清楚了你險惡用心。”
清澄覺得莫名其妙,她此前已答應不再加重他臉上的紅疹,他現在生氣是不是有些太晚。他口口聲聲說沈若雲對他有多好,多關心。不到一天的時間,難道就因沈若雲的挑撥離間,小諾反水了?
清諾見清澄無動於衷,一點都不生氣,那這戲豈不是演砸了?趕緊衝著清澄擠眉弄眼,誇張的挑動眉毛。
清澄見他整張臉抽搐,嘴角勾起神秘笑容,瞥了院門一眼,一個丫鬟發髻正好露出來。
她奮力拍桌,聲響比小諾還大,顯得更加氣勢洶洶,“沈清諾你不識好歹,識人不清,我才是你的親姐姐,沈若雲對你好,那你就去找她。”聽來清澄有些賭氣,是氣急表現。
清諾借此吵鬧著將清澄拉進裏屋,那掩在門外的丫鬟才不甘心的離開。
清澄挑眉一笑,“玩夠了?倒是很聰明,演戲還需加強。”
“你還調侃我,若不是我聰明伶俐,怎麼躲得過嫡姐的眼線。”沈清諾拿起旁邊的茶壺,大口喝水,一飲而盡。
“說吧,沈若雲和你說什麼了?”清澄優雅落座,好笑的看著小諾。
“嫡姐拉著我一直說你利用醫術企圖害我,挑撥我和她的關係。還叫大夫驗了你熬得藥渣和藥丸,將證據擺在我麵前,還激怒我,要我找你茬。我這不是來了嗎?你欠我一個人情,過幾天再帶我出去玩。”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我很認真的跟你說,現在你已經被嫡姐盯上了,以前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現在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沈清諾一本正經,是要引起清澄的警覺。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你的轉變,你終於看清沈若雲的真麵目了嗎?”清澄嘴角噙著淺笑,眸裏閃著奇異光彩。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傻子,她不如你真心待我。為在父親麵前邀功,逼我讀書,甚至還給我吃精神亢奮的藥,夜不能寐,痛苦萬分。但你不同,教導我讀詩經從不逼迫我。我也是有心之人,終會明白。”小諾難得認真,和清澄說真心話。
清澄感動之情溢於言表,她沒有看錯,小諾聰明善察,人心換人心。
“小姐,老爺命人來請,該出發了。”秋月準備好衣物,看小姐眼裏淚花閃現,難道二少爺又欺負小姐了。
“哎呀,說了那麼多話,該吃點補補。未免懷疑,我先行一步。”小諾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我們也出發吧。”清澄整理著裝,藥膳點心包好,整裝待發。
夜風靜靜,散落的雪花,打在肩頭,落在發絲,院落裏梅花開得正豔,有絲寒氣襲來,拉緊了領口,還是有朵調皮的雪花落在脖頸。
大廳裏,眾人端坐,清澄反而是來的最晚的人。
朝沈父行禮,歉意道,“是我來遲了,給各位賠罪。”對著桌子上的眾人恭敬的弓腰道歉。
引來沈從雨一聲嗤笑,“看來你是不把晚宴當回事,要這麼多長輩等你一個人。”她趾高氣揚,是要報那日之仇。
“妹妹,快坐下吧,能來就是好的。”沈若雲一語,讓沈父臉色微變,不滿的看著清澄。請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還是看在她和太子交好的情麵上,她竟然還敢遲到。
“清澄,你太不像話了,一點都不懂禮數。”沈父橫生怒意,聲音都提到了幾度。
清澄看沈若雲眼角微微翹起,刻意掩藏著譏誚和嘲諷。想必今日是她搞的鬼。一旁的秋月非常自責,她怎麼當時就沒懷疑呢,來通知的那丫鬟是大小姐的人,刻意告訴了錯的時辰。
“是清澄的錯,請父親責罰。”清澄不急於辯解,現在解釋於事無補,沈父在氣頭上,她說再多,都會被認為是撒謊找借口。
沈從筠站起身來,為清澄解釋,“父親是我的疏忽,是我命人通知清澄的,告知了錯誤的時間。父親要罰就罰我,我做事欠妥,該承擔責任。清澄不辯解,不推卸責任到我身上,心性善良。”沈從筠言辭鑿鑿,說的確有其事,還順帶著誇了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