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弟,原來你也在,你姐姐出事了,我要去救她。你留在岸邊接應。”祁嚴匆匆和小諾解釋完,一躍輕身跳到船上,負手而立,船開往河中心那艘豪華船舶。
沈清諾根本來不及反應,祁嚴就走了。看來嚴大哥對沈清澄很在意,其實他內心也有些慌張,可恨自己不會武功,沒法救人。
瞥見旁邊有船家,“快,撐船去河中心。”沈清諾厲聲命令道,不乏氣勢。
那船家一看不過是個十五六的少年,懶洋洋的說道,“先給銀子再說。”
沈清諾直接發怒,跳上船,惡狠狠的抬起拳頭,“信不信,我現在揍你一頓,你再廢話試試。”可見他是真為清澄擔憂。
船家惶恐,就納悶了,怎麼都往河中心去?“好好,算我怕你了。”
而被水鬼拽著腳踝,扯到深水河底的清澄,氣息微弱,因無法呼吸窒息,頭腦昏沉,眼睛虛弱的閉上。
最後一眼,便看到渾身綠毛,張著血紅嘴巴的水鬼,四肢靈活如樹藤般攀上了她的身子,綠毛爪子扼住她的喉嚨,令她口吐泡沫,胸中憋悶,隻感覺生命體征一點點消失。
忽然感覺身子被狠狠一踢,後背碰到了堅硬的岩石,河水瞬時染紅,但她喉間窒息感覺消失,努力睜開眼睛,看到昏暗的河底,一白一紅的身影,正用粗長的鐵鏈子綁住那渾身綠毛的水鬼。
那紅色身影朝著她遊過來,竟然是跟在鬼帝身邊的無情,那正與水鬼搏鬥的便是絕念。
“清澄姑娘,你可真夠倒黴的,不過遇到我和絕念,算你幸運。”無情笑的一臉燦爛,語氣多有調侃。
清澄在水中完全無法呼吸,胸腔裏強灌進來的水要將她整個人撕裂。困難的睜著眼看著無情,身子一點點的下沉。
“哎呀,我忘了,你是人。要趕緊把你送上去。”無情恍然大悟,從水中托舉著清澄的身子,用力將她推向水麵。
於此同時,水麵上濺起一陣巨大的浪花,一個身影迅速潛下水來。
而船上,坐在輪椅上的三王爺祁麟,冷笑的看著祁嚴毫不猶豫的跳下冰冷河水。
“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還真敢跳下河救人。傻子配蠢貨,絕配。”祁麟嘲諷嗤笑,若仔細看,在他眼眸裏閃過一絲無人懂得的哀傷和苦澀。
“南風你說,他這是做戲嗎?當著本王的麵,表現他的善良和仁慈?”
冷南風冷靜的看著河水濺起浪花,激起漣漪,太子的身影完全沒入刺骨深寒的河水中,不一會河麵似是恢複了平靜。
“王爺,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冷南風答非所問,因他知曉王爺與太子之間的恩怨糾葛。
祁麟聽之,放肆大笑,因笑的劇烈,引起一陣咳嗽,他撫著胸脯給自己順氣。但他還是肆意冷笑,好似是在用力發泄自己的情感,可能隻有這樣才讓他宣暢淋漓。
“的確是達到目的了,驗證了沈清澄在他心裏的地位,隻要是他身邊的人,本王都要搶過來毀掉,殺掉。要他成為孤家寡人,苟且獨活。”
祁麟促狹眼角勾勒出狠戾的殺意,一雙櫻花唇瓣邪妄肆意勾起冷笑。灰蒙蒙的天空,潮冷昏暗的河麵,冷風吹起他雙腿側邊的衣袂,如墨發絲飛舞,坐在輪椅上的他背影蕭瑟孤寂。
冷南風給他係上黑色披風,默不作聲,看著河麵一陣波瀾,太子環抱著沈清澄從河水裏探出身子來。
“南風,本王腿疼,推我進去船艙。”他自然看到了河麵上兩人濕漉漉的樣子,而祁嚴還一臉擔心的看著懷中人。他嘴角冷笑嘲諷,‘虛假假意,真會做戲。’
冷南風從後推著他的輪椅,推進了船艙,不去看身後臉色蒼白,奮力爬上船的太子祁嚴。
祁嚴跳下冰冷的河水中,在昏暗渾濁的河水裏,搜尋著清澄的身影,遠遠的就看到清澄仰麵朝天,越來越近。他雙腳奮力一蹬,快速朝著清澄遊過去。她唇色發白,美目緊閉,頭發和手腕上都纏著綠色海草,鼻間氣息微弱,後背不斷有血溢出。
祁嚴緊緊摟著她的身子,快速用力的浮出水麵,環抱著清澄的身子,從河水裏攀到船沿,上了祁麟的船。
祁嚴神色緊張,擔憂的看著清澄,將她身子放平了,可她後背紅色的血液流出,浸透了衣衫和船板,染紅了大一片。
祁嚴手掌溫柔的撫上清澄的臉,焦急的喊著,“清澄,清澄,你醒醒。”
清澄聽到他的呼喊,微微動了眼皮子,隨後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