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討論此事的這幾位是朝臣,一個殺人事件,弄得他們也是焦頭爛額,想著如何站好隊。
沈清澄靜默坐在一旁,聽了那幾位的言語,心中更加煩亂。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小諾這件事情牽扯眾廣,他會變成靶子,誰都能來傷一分,踩一腳,而父親為維護沈家顏麵,大義滅親,可能比誰都吆喝的高聲,要處死小諾這所謂的孽子。
要想救小諾,就要搞清楚朝中局勢,找出幕後指使。清澄從始至終都不相信小諾會殺人,小諾定是被人陷害。她現在感覺心寒,原來朝野上下的爭鬥會將一個無辜的少年卷入其中。她再次見識到了權力相爭中的陰險歹毒,無論如何,她不會放棄救小諾。
走出金碧輝煌的賭場,入夜徹骨寒冷。她被嫡姐活埋,小諾被身陷大牢,黑暗壓在她的頭頂,她一己之力如何力挽狂瀾?
此時,無情和絕念突然出現,他們二人有一些狼狽。無情一臉不滿,瞪著賭場裏麵的人來人往。
“實在太可惡,該死的門神竟敢擋我的路,法力還那麼高。”無情憤懣抱怨。
“情兒,這是門神該有的職責,擋惡鬼凶煞,你我二人不可進入擾亂。”絕念一本正經言語道。
“你們剛才沒有跟我進入,是因為這裏有門神?”清澄出聲詢問,看著麵前的兩隻鬼。
“叫我情兒,清澄姑娘你是沒見那兩門神有多囂張。這賭場也真是下血本了,請來高人設下這門界,若是一般門神,我們肯定能打贏。也是奇怪,設下如此厲害的門界擋我二人勾魂,可是有什麼見不得鬼的事情?剛才我分明嗅到了鬼氣,這下又沒了。清澄姑娘,這賭場有古怪,你以後別來。”無情喋喋不休。
清澄從她長篇敘述中,終於找到了一條有用的消息。“你們是鬼差,可以找到顏尚書獨子的鬼魂嗎?”清澄想要直接找顏家獨子詢問昨夜詳細,此番也是無奈之舉。問一個死人,你是如何死的?
“叫我情兒,還有我們不是鬼差,我們可比鬼差厲害多了。隻要是清澄你提出的要求,我們一定照辦。主子肯定也會同意。”無情語調上揚,對清澄極為親熱。
絕念也讚同點頭,表示願意幫助清澄。
“那謝謝情兒和絕念。”鑒於無情的一直強調,清澄改口叫她情兒,這般就顯得溫暖許多,不似無情。
清澄跟在他們兩人後麵,來到了賭場後門。有兩個人守著,防止他人闖入。
隻見無情一手掃過那兩人的眼睛,那兩人眼神呆滯,站立不動。
“這叫鬼遮眼,清澄你可以過來了。”
清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依言走到門口。她該慶幸,有他們兩隻鬼的幫助,避免了和人的糾纏。
“這裏陰氣較重,那顏公子的魂魄很有可能在這裏。清澄,你看到門上的那道符了嗎?那是定魂符,可以鎖住門裏的魂魄,也可阻擋我們進入。你將它撕下來,幸好這裏沒有門神。”無情認真和清澄解釋。
清澄依她所說,將符撕下來。無情和絕念身子變透明,穿門而入。清澄也跟著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一幕,著實令人吃驚膽寒。散發著森森寒氣的鐵籠,一排排,裏麵是身形巨大,滿嘴血汙的野獸。獅子老虎,足有十頭。鋒利獠牙在月色下散發著森然幽光,刺目的血紅色。
‘哢嚓,喀嚓’的聲音伴隨著微弱的呼救聲,那幾個凶猛的野獸正撕扯著一個人的四肢,他的腦袋已經全被沒入一老虎血盆大口裏,‘刺啦’刺耳一聲,他的一條腿生生被扯下,那老虎津津有味的吃著,骨頭嘎嘎作響。不一會一活人就被一群猛獸分食幹淨,隻留下一地血跡,證明他來過。
鮮血染紅了地麵,清澄捂著嘴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腳輕輕一抬紅色粘稠,粘住了鞋子,那是混合著血的泥啊,到底有多少活生生的人被投喂給了這群毫無人性的猛獸。到底是何人,如此殘忍冷血用活人喂養猛獸?
這群野獸眼珠子發出幽綠的光芒,嘴巴處鮮血直流,染紅了毛發,看著清澄,那駭人嗜血的目光。
“怪不得,這裏陰氣如此重,多少橫死的冤魂啊?”無情見之也嘖嘖驚訝。
霎時一股陰風撲麵而來,一顆被剝了臉皮,沒有五官,血淋淋的頭顱,張著血汙大口直直朝著清澄衝過來。
“小心惡鬼,他要吸你的血。”無情慌張喊道,卻來不及阻止。他們兩人周圍湧來眾多幽魂,無法飛奔過去救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