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祁麟身邊保護的冷南風也快步跑過來,他胳膊上被刺傷了幾個口子。
祁麟拿著劍,抬眸看著冷南風一張鐵青的臉,再看他胳膊上的傷口,不自覺語氣有點弱,處處透著心虛,“劍還給你,本王借用了一小會啊。”
冷南風臉色很難看,“以後還請王爺不要再從我手中搶劍。”
祁麟有些愣怔,隻好說,“本王知道了,你那劍也不是什麼寶貝。回了聖都,本王送你一大堆。”祁麟撇過臉去,幹嘔起來,他感到頭昏腦漲。
原來剛才祁麟見清澄被死屍撲倒,命令冷南風去救清澄,可冷南風隻認死理,認為保護王爺才是最重要的。最後祁麟隻能瞅準了機會,從冷南風手裏搶了長劍,迅速扶動輪椅,揮劍砍斷了死屍的頭顱,才救了清澄。
可冷南風就夠倒黴了,跟敵軍打的好好的,武器被人奪走了,他拳頭當然抵擋不了敵軍的長劍利器,他身上劃了好幾道口子,用自己的身體抵擋攻擊,好不容易跑到王爺身邊。
王爺一副無所謂地樣子,把他的劍還給他就算了?
簡直是太任性,不可忍。
“我們趕緊衝出去,城門裏不斷有死屍冒出來。再不走,腹背受敵就完了。”清澄迅速認清了形勢,雙手推著祁麟的輪椅準備衝出包圍圈。
冷南風手握著長劍,眼睛裏全是殺意。他讓清澄推著王爺先走,他在後麵掩護。
清澄推著祁麟的輪椅終於逃了出來,他們尋了一條小路逃命。
在一處隱僻的樹林邊休息,也等著冷南風前來跟他們會合。
清澄將懷裏的兔子放出來透氣,祁麟看著草地上那兔子就討厭。
“你這隻兔子,還不離開,去樹林裏自己快活去。為何一直纏著她?真是一隻好色的兔子。”
“好色?”清澄微微蹙眉,看向地上的那隻兔子。陰遲寒好色嗎?應該不會吧。
陰遲寒瞪著紅色眼珠子,不屑地看著祁麟。唇角勾起可疑的笑容,轉身又跳到了清澄的懷裏。
祁麟在一旁看到這一幕,氣的渾身發抖。這兔子絕對成精了,專門就是跟他過不去。
“剛才,你救本王是舍不得本王受傷嗎?你會心疼,對不對?”祁麟的心又活了,期待著清澄給出的答案。
清澄眼神詫異,不可思議地看向祁麟,仿佛他問的話就像是個玩笑。因為她救他根本就不是這個原因啊。她才不會心疼他受傷,真後悔昨天給他療傷時,沒有多戳他幾下傷口,省的他現在有勁頭胡言亂語。
“你快回答本王。你剛才拚了命地往本王身上撲,為了救本王,差點被死屍活吞了。隻要你說出原因來,本王可以許諾你一個要求。”祁麟自認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真希望她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是‘王爺,奴家要做你床榻上的唯一的女人哦,你要對奴家一心一意啊。’
事實證明,祁麟純粹是想多了。
清澄壓根就沒在意祁麟的話,“王爺,你還是先擦擦唇角的汙物吧。”
祁麟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清澄,然後緩緩垂眸,迅速側身,抬起衣袖狠命擦拭嘴角。他剛剛是被那死屍的臭味熏吐了,吐不吐,都不影響他身為王爺的威嚴和尊貴,他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清澄眼睛有些不舒服,火辣辣的疼,剛才死屍的指甲劃到了她的眼睛裏。
陰遲寒在清澄懷裏,一動不動,有些奇怪,但清澄眼睛實在太難受了,也沒注意。
一炷香之後冷南風跟他們彙合了,幾人決定在林中休整一夜,唯恐路上還有埋伏。
清澄想起來祁麟雙腿療治一事,硬撐著拿起銀針挑開祁麟膝蓋處的傷口,還能看到螞蟥的尾巴,而且整個身子圓滾滾的,全身被深紅色的血液黏稠包裹著,看來是吸飽了淤血。
祁麟單手捂住眼睛沒法看,不一會就偷偷睜開眼睛,從指縫裏看清澄拿著銀針在他膝蓋處鼓搗,好像是要將螞蟥拽出來。那可真是鑽心的痛啊,但是他不能叫出聲音來。
“這東西竟吸了這麼多血,好惡心。”祁麟齜牙咧嘴地說道。
清澄抬眸瞥了他一眼,祁麟趕緊說道,“不過,要是你的小嘴幫本王吸,那可一點都不惡心。”
“王爺的腿是不想要了嗎?”清澄揚起銀針,在祁麟眼前劃過。
“肯定要,本王什麼時候可以站起來走?”祁麟興衝衝地問道。
一旁的冷南風看到王爺膝蓋處血肉模糊,不忍直視。如果王爺能重新站起來,他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明日可以嚐試一下站立。”清澄心裏也拿不準,好在為祁麟把脈還算平穩,希望成功。
祁麟笑得如明媚春光,一連問了清澄好幾次,隻求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