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正在一旁幹嘔,本來瞧著地上的蛆蟲正在發呆。突然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就是昨夜他聽到的。而且清澄還在和那聲音對話,猛然回頭,隻看到清澄一手捂著懷裏的兔子,一個人站在一旁,哪裏有其他野男人的存在?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祁麟眼神中含著滿滿的戾氣。
清澄穩住心神,清冷言語,“三王爺恐怕是聽錯了。”
“是嗎?”祁麟氣勢洶洶地轉動輪椅,準備走到清澄麵前算賬。
未曾想他背後又出現了三個死屍,各個麵向恐怖,手掌上有血,也許剛剛才啃完人。
清澄看得焦灼又緊張,“後麵有死屍,小心啊。”
祁麟轉身一看,痛罵道,“去他大爺的,要命啊。”他隻要一聞到那種腐爛的味道就要吐,坐在輪椅上,麵對著幾個死屍的圍攻,毫無招架之力。
清澄趕緊抱緊懷裏的兔子,迅速跑上前,奮力推開圍攻祁麟的死屍。那死屍哪是那麼容易被推開的,上來就掐住了清澄的脖子,血盆大口朝著脖頸動脈咬下去。
陰遲寒從清澄懷裏掙紮出來,跳到清澄肩膀上,抬手一爪子抓花了那死屍的臉,這才讓清澄免於危難。
清澄瞪著他,低聲吼他,“我不用你幫。”他都變成了一隻兔子,被死屍咬一口魂飛魄散後怎麼辦?
陰遲寒盯著她的眼睛,頓了一會,他的眼眸如旋渦,明明是一絲孤寂和傲冷,轉念眨眼間,似是心虛一般,迅速低下頭,重新將頭埋進清澄懷裏。
清澄推著祁麟的輪椅,發了瘋似的往前衝,向冷南風呼救。
祁麟能感受到耳邊呼嘯的風聲,還有她微微的喘息聲,隻微微側眸就看到她嘴巴微微張合,喘著氣,臉頰紅撲撲的,很可愛。明明是個弱女子,卻在剛才危難之際,不顧一切地撲倒他的身上,護著他。
為了他不顧性命,這樣算不算對他有喜愛之情?
昨日被她傷透了的心,就像死灰複燃一般,對她重新燃起不一樣的感覺。
沈清澄,本王決定了,這輩子要定你了,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隻要本王願意就好。
清澄下意識的舉動,令祁麟下定了決心,有著萬丈豪情,如漫步雲端,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了聲音。他的笑聲在此刻顯得很突兀。
清澄微皺眉頭,“你此刻還能笑出來?不愧是三王爺。”清澄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蠢人一般,但是他不在意啊。
他勾唇而起,飛揚的唇角似是要衝上雲霄。
“本王在想你啊。”
他那自然的話語裏有著難以掩飾的欣喜,清澄隻覺得他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冷南風看到他們這邊的情況,迅速趕來將尾隨其後的幾個死屍斬殺。
“快,趁現在我們衝出去。”冷南風拔劍劈開城門上的銅鎖。
冷南風回眸說道,“屬下來推王爺,沈姑娘你隻需一路向西就好,外麵有人接應我們。”
祁麟有些火大,還沒等他同意,冷南風自作主張就將他的輪椅推過來。他是想要清澄推他的輪椅,他要和清澄在一起。
“放手,換小清澄來推。”祁麟的話還沒說完,眼前閃過冷厲的劍影。
原來外麵還有淩邱國的士兵圍攻,但祁麟的暗衛也在與他們廝殺,爭取為祁麟殺出一個口子。
冷南風一直守在祁麟身邊,為他擋下一刀。
清澄尋著合適的方向準備衝出去,步步驚險,快要衝出包圍圈的時候。
突然,一個敵國士兵騎於馬上,長劍橫挑,直指清澄胸口,清澄躲閃不及。
那劍直直刺向懷裏的陰遲寒,遠遠看到她懷裏跳下一個白色的影子,站在刀劍火影之中,那眼神冷漠,自有威嚴,睥睨著周圍的一切。雖說他此刻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兔子,可那眼神卻不是一隻兔子該有的。
蘊於內心,修於己身的氣質,即使換了一個模樣,卻還是令人能感受到他的陰冷和恐怖。
清澄看到陰遲寒被困在包圍圈中,到處都是騎兵,那些馬隻要受驚,就會將陰遲寒踩死,麵目全非。
清澄不顧一切地衝向陰遲寒,眼裏隻有那隻純白色的兔子,再無其他。許是幸運,除了手臂上有幾道輕微的劍傷,她安然無恙地衝進了戰馬的包圍圈中。
祁麟在旁邊看著她那不要命的樣子,氣的狂拍輪椅兩側,“這蠢女人,本王怎麼會喜歡她?一隻兔子,死就死了,本王給你買不起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