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媽媽——”

‘砰——’

“媽媽?”隨聲而至的少婦,急忙拉起母親欲尊下的身體,焦急的問道:“不要用手去撿……”看著地上碎掉的碗,問道:“媽媽你今天是怎麼啦,從早上開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她伸出一隻手往母親的額頭摸去,接著說:“不燙啊?”又關心的問道:“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具有古典韻味的直發清麗女子,對著跟在自己進入廚房的人道:“清弦,去拿掃帚。”

黑白相間的磁磚鋪滿牆與地,看來非常的簡單幹淨,被擦得亮亮的梳理台顯示出主人的勤勞與愛幹淨的特質。

“噢!”回答女子的是一名五六歲的可愛女童,高聲的應道:“奶奶,您不可用手去撿噢,要不然我和媽媽都會擔心的。”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與嘴,黑得跟墨一樣的馬桶式頭發,微笑的時候還會露出二個淺淺的酒窩。小家夥對著奶奶搖搖手指道:“您一定要等我噢,我馬上就去拿。”話還沒說完呢,人就跑了個沒影兒了!

人小鬼大的童語,惹得兩個大人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笑了起來。

“媽,怎麼那麼不小心,還好沒碰傷。”再次執起母親的手,認真的看了看道:“以後千萬別這樣了,我真的會擔心的!”一抹擔憂爬上了她優美的容顏。

一直未出聲的母親,輕拍女兒的手道:“別擔心,媽媽知道的。”兩個女兒一直是她的心頭肉,她們的善良與美好一直是自己與丈夫最引以為傲的,她和丈夫從來不曾因為沒有兒子而有所遺憾——端莊秀雅、高貴隨和是所有人見到她時的第一個感覺。身著一身中式旗袍的她此刻更是將‘氣質’這兩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母女倆給人的感覺很相近,同樣的溫柔、同樣的古典優雅,女子露出一抹寬心的笑,對著母親問道:“媽媽,您還沒告訴我,您今天到底是怎麼啦?”她一直堅信:想要解決問題就得把根源找出來才是最根本的首要任務。

上官家在崇明島上是頗為盛名的,很難有人不認識她們——上官家是個很古老的奇特家庭,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上官家隻有女兒才姓上官,若是兒子則隨父姓,將來‘嫁’出去;也挺詭異的,數百年來,上官家很少有男孩子的出生。

“寒,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妹妹叫我,你說她會不會出什麼事啊?!”此刻慈母的心全因小女兒的‘呼喚’而搞得失了分寸。

在民國初期,上官家族便從北方遷居崇明島,頗為富裕的經濟條件經由當時的掌族人的經營有善,使她們漸漸成為‘獨霸’一鎮的‘首富’。

“媽,不是我要說你,從妹妹說要到希臘去玩開始一直到今天,您沒有一天不擔心。”聽到母親這樣,她反而開心的笑了,原來是為了妹妹——隻要她們姐妹倆有誰離開媽媽身邊超過三天,好了,母親不看見她們回來是不會安心的。

可是後來經過無數的變遷,她們不斷的失去、得到,直到今日還算有幸的能和家歡樂。

“她第一次離開我身邊那麼久,我當然擔心,如果換成你,我也會擔心的。”她直覺認為大女兒應該能明白自己——因為她們同樣都身為人母。

不過,真正讓她們出名的是這一代的掌門人——上官家三姑娘上官無憂,一個行為乖張、從來以自己的喜好辦事、手段狠毒的美麗奇女子!

她當然明白媽媽啦,她們是母親嘛,難得撒嬌的道:“媽!妹妹又不是第一次不在你身邊,她讀大專也在外麵啊!?”她得提醒提醒媽媽,好讓她別作無謂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