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隻為這一句啊哈,斷腸也無悔。
…
東行了又一日,通過了沈家通道,前行了數裏路,一個村莊,一條河流。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黃發垂髫,怡然自樂。
村莊外,卻有著一個老人,斑白的頭發梳的很整齊,穿上了新衣,幹淨的沒有一絲塵埃,他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一旁大樹的枝條垂到了老人的頭頂,風乍起,吹拂在一旁,也不知。
他的眼睛,透過平靜的河麵,凝視著河水的深處,那是一雙等待的眼神。
老人的身邊沒有人,我走到一旁坐下,老人沒有看我一眼,獨坐河流邊。
時間過了許久,夕陽西沉,落日的餘暉灑落在這片大地上,村莊染上了一層金邊,波光粼粼的河水顯的格外的好看。
老人,村莊,河流,好似一副寫意的畫卷。
它的名字叫“孤獨”。
老人望著河流,我望著老人。
河流一直沒有變化,老人也一直沒有變化,那雙眼睛依舊。
他轉過身來,望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看著河麵:“少年啊,你要不要聽一下我的故事。”
“我很想聽”,我端坐著身子,伴隨著老人的話語,回憶了一段塵封的記憶。
在我十歲那一年,家裏人聚在了一起為我慶生,我很想出去玩,吃的很快,跑下了桌,一個人直接往外跑。
跑出了廳門,跑出了大門。
我看見了一條蛇,一條很大的白蛇,她的頭離我隻有一丈遠,她的頭就有我人高,我看不到她的身子有多長。
那是一條很美的蛇,不是紙張常見的那種白,也不是石灰的白,白的像雪,舒適而柔軟,眼睛溫潤的望著我。
你知道嗎,我並不害怕,一開始我嚇了一跳,當我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就明白她不會傷害我。
我望著她,她望著我。
蛇是不會說話的,我想我得說著什麼:“啊哈,那個,你好啊,我叫許仙。”
白蛇的身子慢慢地往前移動,一點點地靠近,她抬起了頭,輕輕地碰了下我的手。
我抬起了手,觸摸了她的額頭。
老人講到這裏,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他的眼睛裏在這一刻充滿了深情,望著前方。
那裏有一條白蛇,那是他十歲那年遇到的白蛇。
可是,這終究隻是回憶。
老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是無法形容的感覺,在那一刻,我覺得我遇到了命運。
白蛇走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的父母,他們卻認為我在說謊,我生氣地跑了出去,我去講給小夥伴聽,他們也不相信我,我明明說的是真話,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我呢。
自那之後,已經五十五年了,我已經五十五年沒有見過她了。”
老人的聲音很低沉,又像是在渴望著什麼:“我一直都相信,她一定會出現的,我會一直等下去。”
一片寧靜,或許過了幾分鍾,他又歎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黑夜降臨,老人坐著不願離開,我一個人向著村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