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亭子的石桌上,閉目養神,享受湖邊微風的吹拂。一水搖著扇子,幫薄奚白驅逐那些煩人的蚊蟲,仿佛剛才那段插曲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薄奚白忽然睜眼,嬉笑地問一水道,“一水,我的房間裏可有男子的袍子?”
一水一怔,男子的袍子?“不知道小姐要男子的袍子做什麼?”一水很是好奇,一般薄奚府裏男子的衣袍也隻有少爺有吧?這鬼丫頭又搗蛋些什麼?
薄奚白狡黠地眨了眨眼,討好地說道:“好一水,你就別問了。你隻管去看看有沒有嘛,若是沒有,便去張羅兩套來就是了。”
無奈至極。一水點點頭,“那小姐現在這兒好生歇著,容一水去看看。”
“去吧去吧。”薄奚白揮揮手,又眯眯笑著。男子的袍子能幹嘛呀?虧一水那麼聰明也不明白了吧?當然是來個女扮男裝啦!整天悶在這兒多無聊呀,先不管薄奚澈要帶我去宮裏的事,自個先出去玩一玩倒是正經,反正薄奚澈說他晚上會晚點回來的。
想著想著,心裏越來越興奮,恨不得現在就離開薄奚府,到外麵的街道哦啊去吃吃好吃的,找找好玩的,順道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更好了!雖然薄奚白沒有刀,也不會拔刀。
當馬車緩緩行駛在永安城的街道上,一水知道,這次又是這個鬼丫頭贏了。
薄奚白和一水一同坐在豪華又舒適的馬車裏,彼此身上都穿著一套簡單素雅的白色男子長袍,看起來倒有些翩翩少年公子的氣息。
“小姐有什麼事情,非要親自出來一趟呢?”要是少爺回來不見到她,那可不好解決了。
“一水,你別張口閉口都叫小姐啦,我又不是沒有名字。”薄奚白眨巴眨巴著眼睛笑道,小姐?薄奚白惡寒,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在中國,這個詞可不太好呢。薄奚白眯起眼,中國啊,似乎是一場夢呢。很遠很遠的夢了。
不叫小姐叫什麼。一水咬著下唇,鬱悶地低喃道。這丫頭自從醒來之後,怎麼性子變了這麼多呢。
“你啊。”薄奚白笑著,合上扇子敲了敲一水的頭,“以後,你便叫我小白吧。”
小白?一水睜大了水靈靈的雙眼瞪著薄奚白,開什麼玩笑,叫她小白?還不被薄奚澈扒皮煮了?
“我的話都敢不聽啦?”薄奚白佯怒,撇過頭去不看她。一水見此連忙說道,“好好,那便叫小白……”說完偷瞟了小白一眼,神色隱隱不安。
“你怕什麼呀?”薄奚白眼睛笑成了個月牙兒,“讓你叫我小白是因為我們親切吧,才不是什麼不尊重我呢!”一水聞言,抬頭看著薄奚白,眼中似有霧氣,但仔細一看卻又不見了。沒有說什麼,一水幫薄奚白理了理衣袍的領子,隻問道:“小…小白這次為何要出來呢?”
薄奚白齜牙,笑得很好看:“在家悶久了出來散散心嘛,好一水,回去就不要告訴哥哥了吧?”似是撒嬌,一水無奈一笑,服軟般地點點頭。薄奚白笑得更歡了,這才悄悄透露道:“一水,我們去——”
“去哪?”一水好奇地問道。
“去妓院。”薄奚白眯了眯眼,扇了扇畫著桃花的折扇,自以為風流倜儻,頭卻出乎意料地被一水熊了個爆栗。“啊!好痛!”小白眨著淚瞪了一水一眼,不明就裏。一水大爺,我有惹到你嗎?
“害怕疼啊?”一水瞪著小白,“小姐名門千金之軀,哪裏能去那種地方,想想都不行。要是被少爺知道了,可不隻這麼疼的!”
小白撇撇嘴巴表示不滿,一水,你還真的是忠心。還有,不是讓你叫小白,怎麼又改口啦?這封建的奴隸製度真是!
“一水——”淚眼汪汪。
咬牙,不理。
“一水——”撕心裂肺的聲音,一水汗顏,拉起薄奚白,怒道,“僅此一次!”
“耶!一水最好了!”薄奚白齜牙嬉笑道,妓院呀——原諒我的好奇心重,那地方聽著真的很誘惑人。真的!哪個穿越者抗拒得了這個誘惑?
一路上,薄奚白總是忍不住伸手挑開車簾看向車外兩旁的街道,看見許許多多的小商販,賣著很多很多眼花繚亂的小東西。包括,一些在薄奚白眼中可愛的小零嘴。比如,桂花糕;再比如,糖葫蘆。隻不過是每次在垂涎欲滴的時候,車簾又被一水放下了。
“小白急什麼,等一下就到醉留香了。”一水正色道,不理會薄奚白眼中的渴望,“還有,小白在生病,要是不想讓少爺知道的話,還是不要亂吃外麵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