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淮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當他聽到門外微微的響動後才清醒了過來,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他將日記本放回原地,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緩緩的轉過身去。
“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麼?”
葉曉曉訓完葉花花,上樓收拾衣物,倒是沒想到薄子淮在她的臥室裏,不由得好奇的問。
薄子淮站的久了,腿有些僵硬,可他像是感受不到腿部的酸脹一般,不言不語的望著麵前的女孩。
他若不是無意間看到女孩的日記本,從來不知葉曉曉對他的的感情,竟是這般的深切。
女孩的愛其實並不熾熱,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眼潺潺細流的泉水,緩慢且又安靜,但卻絲毫不能容人忽視。
“我來帶你換洗的衣服。”
半晌,男人才啞著嗓子開口。
他的聲音像是被刀頓過,帶了絲遲緩的粗糲感,葉曉曉有些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說:“哥哥,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然怎麼會變的與平時不大一樣,連句話說的都是極為艱難。
薄子淮看著女人那副無知無覺的模樣,眼皮痙攣似的跳了一下。
他想起了一件他一直都不願深想的事。
之前葉曉曉離開他的那次,生了一場重感冒,當時他狠下心腸要與她斷絕往來,就算是她出了什麼事,那也是與他無關的。
當時他隻是冷著臉叮囑李城,要他找護工好好照顧葉曉曉,也沒有去醫院看對方。
在女孩打來電話挽回他的時候,他也是冷漠狠絕的拒絕了她,其實那個時候,他在聽到女孩那哽咽的聲音時就心疼了,可他卻不敢開口,唯恐一個心軟就答應了對方。
薄子淮在腦海裏幻想著那時的場麵,女孩孤身一人發著高燒,就連她愛的哥哥也對她不假辭色,她當時心裏是怎麼想的呢,她覺得冷嗎?害怕嗎?
葉曉曉看著男人的麵色變的越來越蒼白,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還帶了點點的濕潤之色。
她想應該是她看錯了,無所不能的哥哥怎麼會哭呢?
“哥哥,你哭了嗎。”她的語氣帶了不確定,明明是個問句,卻因為顫音硬生生的將那個問號丟掉了。
女孩圓眸一閃不閃的望著他,那雙眼睛比最無瑕的寶石還要純淨,近乎透明。
傻姑娘,誰哭了。
薄子淮嘴巴微微動了動,比起以往更強烈的酸澀感充斥了五髒六腑。
這抹情緒來的太快太激烈,就連眼睛都跟著疼了起來。
他眸子縮了縮,扯出一抹寵到極致的笑意,緩聲開口說。
“葉曉曉,我是你無所不能的國王陛下,哭這種東西,從來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葉曉曉震驚的睜大了眸子,她道:“為什麼不是王子?”
之前男人帶她打高爾夫的時候,她就在心裏想過,男人就像是她的國王陛下,強大的近乎無所不能,所以是不能用王子來形容的。
可是這種話,她從不曾與男人說過。
薄子淮聞言,唇角便帶了抹笑意,他一字一頓的開口說:“王子不能保護公主殿下,而隻有國王才能護住他心愛的公主。”
“一生一世。”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低沉又磁性,就像是大提琴在彈奏優美的樂章。
所以,公主永遠不會屬於王子,她隻屬於國王。
葉曉曉傻傻的望著男人,他的話就像是夜間那萬千煙花,在她心頭砰的一聲炸開了。
他說他是國王陛下,而她是男人要護著一輩子的公主。
這大概是她長這麼大,聽到過的最動人的情話了,更何況,這些話還是從她愛的男人口裏說出的,那這一切就變的更為有意義。
“薄子淮,原來你也會浪漫哦。”
葉曉曉說完便眨了眨眸子,眼眶濕潤又帶了紅意。
薄子淮唇角不禁帶了淡笑,他摸了摸女孩柔軟的發,這個動作他做過不下百遍,早就熟輕熟就。
“若是被我感動的想哭,那就哭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