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次出征河西當真帶五千兵士嗎?我們李家軍在都城可一共隻有五千人馬。”李克覺得把全部人馬帶走可並不妥當,至少要留下部分人馬保護李府。
李陵反問:“不然呢,剛才有前方戰士來報,說河西防線吃緊。你可知道,河西防線有多重要嗎?”李陵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輕易改變。
李克據理力爭,“可是父親,全部人都離開了,又有誰來保護李府的安全呢?”
在這一點上,李陵有點不以為意,“陛下不是安排了禁衛軍了嘛,再說,陛下本人也在朝廷,又有誰敢對李府不利?”
話說到這裏,李克還真不知該如何反駁,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一旦想到父親和自己都不在青曼的身邊,李克還是放心不下,“父親,這次請您一定要相信兒子。再不濟,也要留下二十精兵守護母親和青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子心裏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河西告急,李陵已經沒有心思來想這些無中生有的擔心了,隨意點頭道:“兵馬是你操練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克兒,你雖然是第一次出征,但是此次出征軍中缺少主將,我任命你為前將軍,率五千兵馬三日內趕到河西,不得有誤。”
“是,末將遵命。”李克快速轉換了角色,“那末將去校場了,告辭。”李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李府,直奔校場而去。
李克離去後,李陵心中卻有些犯難。究竟自己是悄悄離開呢?還是先與妻子和女兒作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也不知道古代先賢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在一番猶豫之後,李陵背著驚雷弓,走向馬棚,準備牽了“踏梅”馬悄悄離開。還是不見罷,“多情自古傷離別”,不要自尋煩惱。希望,她們知道後......不要太傷心。
“踏梅呀,踏梅,今天爹爹就要去河西了,可惜我去不了,隻有你陪爹爹去了。我來給你喂一點青草,你要快快跑,在戰場上好好保護爹爹的安全,知道了嗎?不要光顧著吃,你這家夥聽到我說話了嗎?”李青曼緩緩的撫摸“踏梅”的頭,也時不時向四周張望。按照父親的脾性,估計又要偷偷摸摸溜走,隻有守在“踏梅”旁才有可能和父親在離別前見最後一麵。
他卻不知,躲在牆角邊的人已經潸然淚下,這個堅強而勇猛的男人也不禁落下兩行清淚。李陵從可以記事起就從來沒有掉過眼淚,小時候每當受了委屈而眼角泛紅時,自己的父親便會逼著自己收回淚水,用“男兒有淚不輕彈”來教育自己,並告誡自己眼淚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幾十年過去了,李陵這才知道,原來...眼淚是透明的,淚珠是微鹹的,落淚也不代表著軟弱無能。有時候,落淚是幸福的體驗,淚珠代表了女兒對父親那——沉甸甸的愛!
“你不是要去河西前線,怎麼在這裏偷偷掉淚?”王雨柔不知何時,來到了李陵的身邊。
李陵卻不答話,急忙去擦拭臉頰上的熱淚。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掩飾你的內心嗎?”王雨柔聲音輕柔細膩,但話語卻一針見血,直戳李陵軟肋。“這都要上沙場了,你真的忍心不和女兒告別,就悄悄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