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繼續麵癱，重複道：“說，為什麼。”
趙久無奈的聳聳肩，“這有什麼好問的呢？不都是為了雲霧散去嗎？”
“為什麼。”
“隻要雲霧散去，各地聯係在一起，那麼獸族的入侵就不足為懼啦，現在犧牲這些人也沒什麼。”趙久雖然在笑，可是眼底是一片冷意。
也是，作為上位者，這點犧牲的確不算什麼。夜自嘲的笑了笑，手裏的刀更逼近趙久的脖子，“那麼，把儀器關了吧。”
“這可不行，如果關了，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匕首更加逼近脖子，流出一些血跡，“把儀器關掉。”
趙久依舊笑嗬嗬的，也不怕匕首劃傷自己，低頭搗鼓幾下儀器按鍵，一個屏幕隨之彈跳出來，“這下可以把匕首放下來了吧。”
夜看著屏幕裏安穩睡著的小鬼，確認周圍一切儀器都被小鬼切斷後，才慢慢放下匕首，隻是臉色依舊冰冷。
自己之前就通過契約，感應到小鬼現在健康的可以打死一頭牛，但他就是放不下心。
“你在這等會，等到其他兩個修煉者都死掉，那儀器就會自動停下啦，你也可以進去接小鬼咯。”趙久笑嗬嗬的勸慰著夜，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
“......”
就算殺過很多人，夜現在也沒辦法可以像趙久這樣，完全無視無辜的人死去。即使他是獸族。
也許，就像媽媽說的，人類，遠遠比獸族更加殘忍、無情......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小鬼睜開眼睛，神色有些憂傷。現在這個房間裏，隻有她一個生命氣息了......
雖然金力很討厭，但之前也是和自己吵架的活生生的人啊，這樣在自己麵前死去，而且，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讓她想起了當年，那些在流浪者協會的日子。為了生存，為了不被人欺辱，她，殺了不少人呢。第一個，就是自己相依為命的修女媽媽......
眼前一片模糊，小鬼詫異的看著滴落在手背上的淚珠，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哭了呢......
記得那是一個早晨，小鬼還記得，那是一個陰天的早晨。也許悲傷地事都發生在陰雨天氣吧......
“修女媽媽，我們真的不答應那個男人的條件嗎？隻要驅逐外來人，就可以吃上美味的三餐呢~不是很好嘛？”年幼的小鬼天真的看著滿臉疲憊的修女媽媽，為她拒絕流浪者協會而感到不解，以及失望。
修女媽媽溫柔的摸摸小鬼的頭，盡量用柔和的語氣說，“小鬼現在還小，有些事不用知道，修女媽媽是不會害你的。”
“嗯，我當然知道啊，隻是還是不明白呢~”小鬼歪著頭，理理破舊的衣服，“有那麼好的條件，隻是打打架而已誒。”
修女媽媽複雜的看著小鬼，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個流浪者協會所謂的‘驅逐外人’可不是‘趕走’那麼簡單，而是，‘消失‘...
這些，自己是不可能給10歲都不到的小鬼說的。
“站住！就是她們，老大說，不願意加入協會的外來者都得消失！”
小鬼驚恐的看著身後不遠處拿著奇怪武器的人群，害怕的躲在修女媽媽懷裏。
修女媽媽一把把自己抱起，拚命的逃跑，臉上盡是一樣的恐懼之意。
“修女媽媽，他，他們是誰？！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們消失？”小鬼緊緊抓住修女媽媽的衣領，無辜而又無措。雖然不懂消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潛意識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