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他孫子差不多大的少年,老漢急忙走到付梓身邊蹲了下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老漢一路在林子裏轉悠,結果不知不覺間就和其他人走散了,到了晚上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又不像其他人有手機等照明工具,隻能找個地方縮著。
等到天稍微有點亮光,霧氣也還沒有擴散的時候,老漢就匆忙的開始趕路,否則隻能又餓又累的被困死在這裏,和那些曾經失蹤在這裏的人一樣。
想著他還在讀高中的孫子,老漢也一定要離開這裏。一路走走停停的早就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到了哪裏,同樣是靠付梓綁在樹上的絲線來到了這裏。
付梓對能在這個時候遇到人十分欣喜,無論是誰總比在這裏等死要好,因為就在剛才他想到了這顆樹的弱點。
彌漫在林子裏的白霧會迷惑人,讓人無法離開樹林,那麼為什麼到了晚上白霧又會消散?為什麼白天的時候一直在林子裏打轉,到了晚上反而會接近樹林中心,難道一切都是巧合嗎?
換一個思路,這隻是一棵樹罷了,就算它再詭異再奇特也隻是一棵樹。這隻是低級任務,隻是普通的世界,那就必然要遵守基本的規則。
白霧在阻止人出去的同時也在阻止人接近樹林的中心,白天就是那顆樹的弱點,隻有到了晚上那顆樹才會引誘獵物上門,或者說隻有到了晚上那顆樹才有捕食的能力。
付梓簡單的向老漢說了自己的傷勢,在樹林中心遇到的詭異大樹以及工裝大漢的死亡,同時也說了自己的猜測,他希望可以借助老漢的力量毀了那顆樹。
老漢聽了付梓的敘述,又看見他身上的傷勢,心想說不定那顆樹還真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凶,毀了它說不定真的能破了這個的迷林。
這個少年的傷勢很嚴重,要是沒有自己他是不可能走的出去的,隻能在這裏等死,也不怕他騙自己。反正老漢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倒不如照著這個少年說的試試,成與不成都是命!
付梓見老漢相信了他的話,就把僅剩的一把菜刀給了老漢,又仔細囑咐了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問題,老漢就向著那棵樹出發了。
慢慢的沿著絲線綁著的方向一路走過去,幾十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盡頭,老漢拿出水和布條做了個簡易的口罩,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那股讓人無力的氣體,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越靠近中心迷霧就越是濃重,前後左右就像是一個白色的牢籠將老漢困在中間,靜謐的氛圍使得老漢的呼吸、血液、心髒像是被緊緊的壓迫著,仿佛一條脫水的魚,大張著嘴巴渴求著呼吸。
就在這時老漢想起了付梓說過的話,這顆樹會使人產生幻覺,一切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這些白霧為了不讓人接近那顆樹而設的陷阱。
老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讓自己從幻覺中擺脫出來,可是這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呢!
即便離目標已經這麼近了,不過是幾米的距離,可是在這彌天大霧的幹擾下確是咫尺天涯。
老漢想著他的孫子,強忍著即將窒息的壓力,一步步向前挪動著,五十多歲的人就靠著心中的那一口氣撐到了樹前。
顧不得理會這顆樹怪異的形狀,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菜刀砍在樹幹上,一刀又一刀不間斷的砍著。
樹幹流淌下黑紅的液體,即便帶著簡易的口罩也能聞到那股刺鼻的怪味,整顆樹都在搖晃仿佛在尖叫掙紮,可惜它隻是一棵樹沒有逃脫的能力。
即便是腰粗的大樹,在這麼瘋狂的攻擊下也隻能被攔腰砍斷,就在樹倒下的那一刻,還活著的幾人都變得透明被傳送離開了這個詭異的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