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紅霞,秋景瑰豔,盡含霜色流丹。情眷世,悲望尋遍,孤影形單。
法國的巴黎是一處浪漫的地方,可對於我這個看慣了世間大好風景的人,唯一能吸引我的就隻有那一片楓葉流丹了。
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似乎快下雨了,他是一個留學生,剛剛失戀,交往了十年的女朋友將他甩了,投入了一個法國高富帥的懷裏,心情低落時,偶然發現了學校僻靜的地方有一處楓林,一片片的葉子,紅澄澄的似染了血,將遠處湛藍湛藍的天空慢慢的浸染沉淪。
他不禁眯起了雙眼,看著如此美景,心裏也好受了些。一片楓葉打著璿兒自他眼前飄落而下,帶起了微微的傷感,不免覺得有些悲涼,那一瞬,他似乎錯過了什麼,怔愣間,一襲紅袖玷染,迷煞了他的眼。
他穿著一襲紅色的流紗舞衣,披散著一頭如墨的黑發,幾縷纏卷的青絲,清冷中平添了幾分魅惑。隔得太遠,他看不清他的樣子,可見到他的身子輕盈盈的飛起,在這萬丈楓林中,翩然起舞,欲飄魂落,夢斷奈何,枯葉獨憐。
他竟無一絲害怕,隻覺得這種人兒是應當如此。叫人一眼也舍不得移開,直到他一雙湛藍的眸子望向了他,冰涼冰涼的,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他頓時回了神,卻不知怎麼開口說話,隻是躊躇萬分,隻怕唐突了佳人。
我來這楓林,也許是受了青音一縷殘魂意識的影響,她唯一放不下的隻有她還未出生的孩子。我最不喜歡有多餘的情緒影響我,也許我救了她的孩子,她才會徹底的消失吧。
我將她孩子的一縷魂祭在了這片楓林中,此地多陰煞,得了我的庇護也不夠,要是能有一宿主就好了,這樣不日便可獲得新生,也許是我的運氣好,思緒間便看見了一人。
他似乎是留學生,穿著略顯寒酸的秋衣,帶著一副不知道多厚的眼睛,正在呆呆的看著我。
他咬了咬,鼓足了勇氣,準備說聲抱歉。那個似仙一樣的人便迤然而來,帶來了一股曲徑幽香,他開了口,“在水一方,名曰忘川,你可願加入我忘川。”聲音如泉水叮咚,聽著實在是享受。他連思考都來不及便答應了。
雲遮淚,風促憔悴,睡泣訴悲難。“這麼久了,這裏還是這麼美,總歸是變了些的吧,我也許該找些不同了。你記著,我叫卿雪,你入了我忘川,便得守著忘川的規矩,你可能答應。”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你就叫……季冬……吧……”化根土,蕩無思念,寂寂待冬。
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像一場夢,一覺醒來,殘月無聲冷照,眉難展,猶酣。
他一直試圖在尋找那人存在過的痕跡,可是那片楓林晚,再也沒有初見時的那份驚豔了。漸漸地,他終是要放棄了。可是三個月後的一天清晨,他忽然收到了一紙花筏,他緊緊地握著仍留著幽幽冷香的花筏,難掩心中的激動,那天果然不是夢。
信上寫著,香雪海公司總裁,季冬,署名,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