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蘇情絕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瘋狂,為了自己的兩個徒弟,自己必須活著,哪怕,從此變成一個廢人。
長劍高舉,蘇情絕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身上散發的不再是清冷和儒雅,而是仿佛要毀滅一切的狂熱,法力如滔滔江水般向長劍中注入,身後,七尺四寸高的道行寸寸燃燒,如一條火龍一般,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與此同時,在地上靜觀其變的眾人也發現了異常,看著雷球上升騰而起的金色火焰,傅海峰不由得低喝一聲:“不好”隨後騰身而起,朝著雷球飛撲而去。
雷球中央,一個人持劍而立,一頭如雪白發披散在身後,麵如金紙,形容憔悴,如果此時下麵的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這白發男子,正是剛剛隻身衝進雷劫之中的蘇情絕!
白發男子右手挽出一個劍花,觸到劍花的電弧紛紛破碎,化為點點淡藍色光,朝地麵上落去。見狀,白發男子無奈的搖搖頭,右腳猛的踏向虛空,長劍側指,下一秒,他以右腳為圓心,整個人旋轉一圈,而那本來側指的長劍,已被他揮舞了無數次。此時的雷球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蘊含著強大的毀滅力量。
環顧四周,確定沒有遺漏後,長發男子在自己身身前點燃了一道符,喝道:“金身!”麵前的符紙瞬間燃燒殆盡,一道金光也將白發男子包圍。做完這些,白發男子輕輕說道“爆!”他的聲音平淡而清冷,聽起來似古井無波,卻讓人不寒而栗,一身寒毛根根樹立,如墜冰窟。
此時此刻,唯有剛剛到達雷球旁邊的傅海峰才能真正體會到這種感覺,這種貼近死亡的感覺,讓傅海峰毫不猶豫的祭出了自己的保命法寶,一尊大鼎轟然落下,擋在傅海峰的身前,緊隨其後的,是強大的能量風暴。
以剛剛雷球所在的位置為中心,一圈巨大的金色衝擊波飛速向外飛射而出,隨著衝擊波的擴散,首當其衝的便是離雷球隻有咫尺之遙的傅海峰,金色衝擊波狠狠地轟在了他祭起來的的大鼎之上,大鼎竟然被轟飛了出去,而待在大鼎後麵的傅海峰,則是被突然飛過來的大鼎撞得七葷八素,和大鼎一起飛了出去。
衝擊波並沒有因為大鼎的阻攔而減弱,而是繼續以摧枯拉朽之勢向眾人飛了過來,地上眾人也別無他法,隻好將法力全力輸出,希望大陣可以擋住這一擊。
轟……
防禦大陣最終還是和衝擊波撞到了一起,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人頭腦發暈,而那衝擊波撞上大陣後卻沒有立即消失,而是和大陣展開了消耗戰,大陣之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隨時有可能破碎。
數十息之後,衝擊波終於緩緩消散,而那大陣之上,已是布滿了裂痕,險些直接破碎,葛烈一臉心疼的散去大陣,雙手顫抖著接下自己之前祭起的金傘,隻見那金傘之上,已是布滿裂痕,輕輕一觸,金傘竟然就那麼化為齏粉。
“蘇情絕——你個混蛋,你賠我的赤陽金剛傘!”
葛烈的叫聲在山穀中回蕩,經久不息。
廣場下麵的山壁上,一尊大鼎被推開,露出一個巨大的坑,坑中伸出一隻滿是泥土的手,緩緩貼在鼎上,
“收”
大鼎應聲變小,最後落在那隻手上,扒開碎石,一個衣衫破爛,滿臉泥沙的人爬了出來,嘴裏喃喃道:
“蘇情絕,你個畜生,你也不跟我說一聲,直接就炸了,坑死我也。”
這從土裏爬出來的,正是剛剛被炸飛的傅海峰,可憐他剛剛到雷球附近,就發生了大爆炸,若不是他在關鍵時刻祭出了保命法寶,說不定就會殞命當場,盡管如此,看著眼前這布滿裂紋的鼎,傅海峰還是心疼的要命。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狼藉,之前有護罩保護的山還要好一點,周圍的山上卻是滿目瘡痍,因為衝擊波是橫向爆發的,其他山的山腰處並沒有多大損害,倒是有好幾座山的山頂被整個削下。
正在眾人心驚於這次爆炸之威時,這場爆炸的製造者卻是耗盡了法力,昏迷了過去,沒有法力支持的蘇情絕,於普通人無異,此時的他正如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地麵飛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