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鈴爬上了後院的大樹,從這個角度能看到整個鴦春樓的院子。雖然這樣,卻看不到鴦春樓。
他喜歡這種愜意的感覺,跟在鴦春樓的感覺不一樣,熱鬧中可以偷偷地享受一下寧靜的感覺。
他的娘親,也就是鴦春樓的女掌櫃,總是忙於應酬,根本沒時間管他,他倒也樂的輕鬆自在,經常跟鎮裏的地痞混在一起。
這一混居然也混出了個名堂,成了帶頭大哥不說,鎮民們遇到他也是分外頭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他哪在乎這些,成天還是無所事事,有時心情不好還會變本加厲地戲弄鎮民,倒成了遠近聞名的一大禍害
“側鈴,側鈴。。。”院牆外傳來了小心翼翼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風鈴,分外悅耳。
側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拍了拍自己的臉,一個翻身,跳下了樹幹,剛好落在了院牆外麵,這個動作他可是不知道練了多少遍。
院牆外站著一個水靈靈的少女,看到側鈴的動作似乎是驚呆了,一時半會都沒有回過神。
側鈴皺了皺眉頭,側著頭思考了一下,“你認識我?”
他可不記得他認識這麼一個姑娘。
少女回過神後眼神變了變,臉頰不知不覺地開始發燙了,“這個。。。。”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臉頰變紅了,她連忙低下頭去。“我。。。”
側鈴又皺了皺眉頭,對於這麼一個打擾自己午睡的人,他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感。
少女也感覺到不妥,把懷裏攥的緊緊的東西塞到側鈴的手裏後,飛也似地逃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側鈴看了看手裏的東西,竟然是一張紙,想也不用想了,估計就是一封情書。
說實話,側鈴盡管臭名昭著,但人長得也是十分帥氣,尤其是他的眼睛,更是深邃,像是藏了整片星空一樣。
已經不止一個人說側鈴的眼睛有種攝人的魔力。
側鈴自己倒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帥又什麼用,又不能填飽肚子,到頭來還不是一種變相的累贅。
看了兩眼,居然是一首情詩,頗有文化的樣子。
可側鈴卻兩眼發黑,他隻對古文有過研究,對現在的文字卻不認識幾個,這種咬文嚼字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故意的是吧。”側鈴隨手一扔,把他扔在一個角落頭也不回的走開,按照多年養成的習慣,他這個時辰要去天橋下聽書。
天橋下評書的可是出了名的萬事通,是側鈴不多的幾個佩服的人之一。
佩服的不是他通曉天文地理,人文事故,而是佩服他跟自己一般年輕。對,沒錯,他並不是印象中白發垂髫看起來無所不知的老頭,而恰恰是生龍活虎的年輕人。
依側鈴的性格,八杆子都不可能跟一個文縐縐的書生打到一塊兒,但事實卻相反,緣份這兩個字來的是非常奇妙,有時候就是不知道怎麼的,竟成了朋友。
他叫子信,跟別的狐朋狗友不一樣,是個交心的朋友。
天橋下人滿為患,座無虛席,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有很多人來聽子信說書,子信可是擁有非常高的人氣,上至皇宮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想找子信解惑,仿佛他無所不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