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為蓂生(後篇)(1 / 3)

且說公寓樓正門口,阮續與那四方勢力的強者正式開戰,那些實力一般的非人趁著這個機會繞行至公寓樓後方,準備直接突入。

率先打破公寓樓外布下的防禦屏障的是黑夜聯盟的年輕一輩戰士。這是一隊由狼人組成的青年作戰小隊,他們依靠著自身強大的力量野蠻地衝破了第一層屏障。這屏障乃是以西方魔法的傑作,雖然是今天才發動的,卻是阮續一年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強大結界。這群狼人突破了第一層屏障之後,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們不打算冒然前進,決定先休息一會兒等體力恢複以後再繼續,不曾想,在他們休息的時候,他們的身邊瞬間浮現出無數赤色的魔法陣,緊接著,火光充斥整個公寓樓一層的空間,將所有狼人戰士吞噬……

在外頭觀望的教廷獵魔者紛紛臉色一白。因為在教廷內對阮續的評價乃是“最凶最惡的魔王”,自然地,他們不敢冒進。即使有著黑夜聯盟的部隊做先鋒他們也不敢跟隨衝入公寓樓。果不其然,公寓樓除了結界防禦以外,還布置了威力強大的陷阱。

那火焰攻擊陣發動的時候,原本破碎的第一層屏障重新修複,使得爆炸完全被限製在了公寓樓一層的狹小空間內,如此一來,那些狼人戰士就仿佛是被扔進了高壓鍋裏一般,除了要承受火焰的高溫以外,還要承受增幅的爆炸衝擊,哪怕他們恢複能力再強也是再沒有半點活著的可能……

同是黑夜聯盟成員的另外一個小隊也是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小隊的小隊長也是要求夥伴放棄從一樓突入,嚐試直接從空中進入……雖然空中位置是這個結界屏障最為堅固的部分,但是為了避開底層的防禦魔法陣,也隻有如此了。

而在空中,早已經盤踞著rb的陰陽師。作為精通術式法術的人類非人,他們對於魔法結界的分析能力總比黑夜聯盟和教廷獵魔者來得強。他們也知道高處的屏障強度更大,不過他們更明白底層被阮續設下了怎樣的防禦術式。

rb陰陽師的領隊是一名看著頗有書卷氣息的文弱男子,他細心地觀察著屏障,最終選定了一個突入位置。

要知道,在公寓樓的三層以上聚集了整個小區的人。阮續聚集這些人,恐怕是擔心四方勢力的非人傷害到那些無關者吧。畢竟黑夜聯盟的那些家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向來是不會介意隨手殺個人的。

也真是因為如此,在有普通人避難的樓層,結界屏障的強度是最大的,也是最不可能設下那破壞力恐怖的陷阱的。

所以了,隻要使出陰陽術中那專門破開結界的術法,從這裏突入進去,就能夠不遇到一點危險,直達神裔的所在!

就在文弱男子認真分析的時候,那從正麵戰場落荒而逃的三名精英陰陽師也趕過來與他會合。

在巨大戰鷹式神背上站著田代誌野,阪本陸,倉木君也三人。田代誌野詢問道:“怎樣,確定了突入路線嗎?”

“田代大人,已經確定了。隻要由在下與三十名同輩一齊施術,就能開辟出一條通道。”

“那就好。”聞言,三人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阪本陸更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隻要能夠將神裔做成式神,我們陰陽道一定能夠成為東方世界的主導者!”

說這番話時,三人都是心情澎湃。他們接下來想要做的,正是殘忍虐殺剛剛生下孩子的神裔,運用禁術將神裔做成式神。

對於將流派命運與一國命運相結合的陰陽師來說,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所謂的私人仇怨,他們為的是他們的國家與民族可以興起,絕不在乎自己的做法是否有違道義,是否泯滅了人性。

貪婪?人性本就如此,為了利益而熙熙攘攘的,正是這平凡的世人,即使是非人,也難以斷絕人類的本性。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做法和過去的阮續是一樣的,隻不過他們沒有阮續那足以顛覆世界的能力罷了。

……

……

正麵戰場,阮續被蓋亞纏住,竟是抽不出手去阻止風語者。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接下風語者所施展的高級魔法的,所以他一直在嚐試著甩開蓋亞。然而對方也是拚了性命阻攔阮續,不管阮續如何努力,都無法脫身……

蓋亞……這個老家夥還真是……

阮續還記得在四年前,他以謊言欺騙,以強力脅迫,使得蓋亞成為了他的仆從。憑借人算之力,阮續看見了蓋亞的過去,了解了這個見證魔法使公會數個世紀的變遷,一直以灰袍巫師身份支撐整個公會的老人。

……

蓋亞出生在號稱霧都的倫敦。他是孤兒,頗為幸運的是,他在四歲的時候就被魔法使公會的一位長老看出了他的過人天賦,從而踏入了非人世界。那位公會長老宛如一位慈父,給了蓋亞幸福的童年。可以說,蓋亞最初的人生,是可以當做喜劇故事寫進童話的。隻可惜好景不長,因為魔法使公會與教廷的衝突,蓋亞的養父被教廷執行者暗殺了……

——“孩子,能聽我最後一個請求嗎?你將來一定會變得很強大,甚至成為那傳說中大賢者也是有可能的,我請求你,保護我們魔法使,守護我們的公會……我相信,我們的魔法才是世界的真理,也隻有我們的魔法,才能夠守護人類,跨越那最終的審判……”——

魔法使與教廷的爭鬥持續了百年,蓋亞作為魔法使一脈的領袖之一,在戰鬥中付出了太多太多。摯友,愛人……年輕時的蓋亞便嚐盡了人生的悲歡離合。

——“蓋亞……你本不該攙和進來,你本該隱世而居,潛心學習魔法,以你的資質,終有一天會成為大賢者的。但是……”——

蓋亞從來沒有後悔過。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他的加入,魔法使與教廷的戰爭中,魔法使占了上風,間接提前了那文藝複興時代的來臨!

為了增加魔法使的勝算,他拚命研究魔法構成的術式,想要理解魔法的本質,見識那“真理”。

——“你本該是擁有資格的,隻不過你來得太早了。讓你帶走這些知識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願意付出代價麼?”——

他成功將魔法的基礎術式解析了解,使得魔法知識的積累發展有了跨時代的突破。但是,強行窺探“真理”,他的身體也變得格外蒼老。即使學習了那永駐青春的魔法,他也無法找回年輕力壯的身體。

——“公會的製度也該稍微改變了呢,除了長老以外,還要把普通成員根據魔法能力分級,不同等級的權限也不同。魔法學徒,初階魔法使,中階魔法使,高階魔法使,灰袍巫師,白袍巫師……蓋亞長老,請您做白袍巫師吧!您理應擁有最高的權力!”——

雖然接受了將魔法使成員分級的建議,但是蓋亞依然將自己定為灰袍巫師,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還為達到白袍的境界。

教廷與魔法使公會的戰鬥陷入了膠著狀態,公會內的灰袍巫師們都在想方設法鑽研魔法,以期待能夠有所突破。隻有產生一個“白袍”,才能夠打破這膠著局勢,才能夠壓過教廷,解放被教廷鉗製壓抑的眾多非人勢力。

——“蓋亞!?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把你的魔力回路給我?最初的‘白袍’應該是你才對啊!你怎麼可以放棄你的資格!”——

在蓋亞的幫助下,魔法使公會出現了最初的白袍巫師,同時,也是最強的白袍巫師——神語者!即使這樣做的代價是,蓋亞永遠地失去了一半的魔力回路,成為了魔法使中的殘廢,但是這樣做確實讓魔法使一脈看見了希望。在白袍巫師的存在麵前,即使是蠻橫的教廷也不得不收斂了他們目中無人的態度,轉而開始考慮與魔法使公會和解休戰。

蓋亞是守護者,他守護著魔法使公會。即使僅為灰袍巫師,在他的時代,他的威望也是無人能及的。

然而,隨著時代變遷,魔法使公會的發展,隨後又出現了白袍巫師——炎詔者和冰舞者。新世代的魔法使們都不曾聽聞過蓋亞的事跡,隻知道公會裏有一個實力一般,卻占據著灰袍巫師席位的老頭。許多年輕人傲慢地奚落鄙夷著蓋亞,但是蓋亞並不在乎。

他僅僅是默默地在守護公會而已,隻要魔法使公會能夠興盛,他便滿足了。這些年的明爭暗鬥,蓋亞也疲倦了,他打算居於暗處,安心地研習魔法。畢竟現在已經……和平了。

二十世紀初,在那個科技開始爆炸式發展的時代,魔法使公會發生了內亂,以炎詔者為首的一派魔法使為了爭奪權力,竟然暗算了神語者。當蓋亞意識到大事不秒時,已經是無法挽回了。

——“蓋亞……哈哈哈,想不到最後居然是你……是嗎?原來你是打算阻止我說出那一句話而來的。也對呢……對你來說,占據‘大多數’的魔法使才是最重要的。好吧,由你來取我的命吧,畢竟在你協助我成為白袍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那一戰,魔法使公會成員損傷並不大,神語者本可以以一己之力抹去世間所有的魔法使,但是因為蓋亞的出麵,神語者選擇了引頸就戮……

親手殺死數百年的摯友,蓋亞迷茫了。他所做的真的是正確的嗎?他開始動搖。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四年前,那場決定世界走向的戰鬥中,阮續才能夠欺騙蓋亞,讓蓋亞成為他的棋子……

——“呐,犧牲夥伴,愛人,換來戰爭勝利,犧牲自我,換來魔法昌盛,親手殺害摯友,換來魔法存續……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蓋亞困於心魔,所以,他被阮續控製,做出了那些損害魔法使公會利益的事。

阮續敗北之後,蓋亞再一次陷入迷茫。

——“孩子,能聽我最後一個請求嗎?……”——

——“師父,我相信你。哪怕是你直接命令我去死,我也無怨無悔。”——

——“蓋亞,蓋亞……能夠成為你的愛人,是我最大的幸福……”——

——“魔鬼!魔鬼!那個魔鬼又出現了!”——

——“媽媽!?媽媽!?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的媽媽!?”——

——“……”——

往事的一幕幕糾纏著他。養父,摯友,愛人,還有死於他手中的敵人,無辜者……

——“蓋亞大人,請您不要內疚,魔法使公會遭遇這樣的災難純粹是我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獲得強大力量後迷失了,忘記了魔法的真意,三大白袍也不會……我們已經醒悟了,今後,請您監督我們,讓我們不要再偏離追求‘真理’的道路。”——

最後的最後,他忽然醒覺,原來自己所珍視的東西,仍然是這魔法使公會,隻不過,他應該守護的魔法使並非那些徒有其名的庸俗之人,而是那些願意將一生奉獻給魔法,追尋魔法“真理”之人。

這才是魔法使應有的姿態,隻有這些人才配擁有魔法使的榮耀!

——“……我應該明白的,魔法是我們的一切,我們終將獲悉真理,我們終將守護人類,跨越那必將到來的審判。魔法的尊嚴與榮耀我願用一生來捍衛!”——

……

“喂,蓋亞,對於你們,我是不打算下殺手的,不要逼我!”阮續警告著,他的金色之眸已經看見了某個未來——風語者完成吟唱,那無法以人類認知分級的狂風呼嘯著席卷了這片空間,眨眼間,阮續和蓋亞一起被風刃撕成了碎片……

“哼!被喚作魔王的‘人算’難道也有憐憫之心麼?”蓋亞不禁冷笑,他輕揮法杖,腳下步法一變,緊緊追著阮續,而感應著他的魔力,從大地伸出了泥土化成的手臂抓向阮續的腳踝。

阮續也不含糊,從兜裏取出道家的靈符,依靠靈力禦使靈符,施展那道術來對抗。那些泥土之手伸到半空中,來不及靠近阮續就被一旁瘋狂生長的青草給纏住。

這低階術法的對抗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阮續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他心道自己已經給了蓋亞足夠的時間收手,既然他執意要為了魔法使的榮耀而戰,那麼阮續也隻有擊潰他了。

在阮續見識過的諸多非人術法中,以現在的他的實力能夠施展的最強術法是道家禦劍術——以氣化劍,上清玄寂。

阮續繼續後退,隻不過伴隨著他將靈力以特殊形式凝聚,一股凜然寒意頓時席卷了這片空間。隱隱約約間,仿佛清脆的劍鳴聲在回蕩。

蓋亞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常,他卻不後退,而是上前一步逼向阮續,伴隨著他的法杖舞動,大地再一次開始異動。

原本像蓋亞這樣專修土係魔法的魔法使在充斥鋼筋水泥的現代都市是難以發揮最大實力的,然而蓋亞卻是早已有了對策。

經曆了多次大地魔法的衝擊,代表著現代科技堅固地基終究是被破壞了,解除了束縛的大地感應著蓋亞的魔力,滿地的土石碎片融合交彙成了一頭巨蟒衝天而起,將阮續圍住。

阮續並不驚訝,畢竟在蓋亞開始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對方使用低階魔法其實是為了這個高階魔法在做準備。這個魔法是……以高濃度魔力凝粹土石,化為巨蛇進攻。盡管在外觀上這條蛇不過十幾米長,半米多粗細,卻含有巨大的破壞力。若是蓋亞願意,完全可以將它變作千百米長輕易纏繞那摩天大樓。隻是眼下沒有那個必要,他的目標僅僅阮續一人而已,沒必要讓岩石巨蛇變得更大。

喚出岩石巨蛇的同時,蓋亞一個踉蹌跪了下來,他的眼睛,鼻子俱是流淌出殷紅的血液,他咬緊牙關,竟是將喉頭的鮮血咽了回去。——原本就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枯朽身體要負荷這樣的強大魔法在正常情況下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蓋亞選擇了以燃盡生命的方式,吟誦出那最後的咒語……

尊嚴……嗎?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付出生命,這就是魔法使嗎?

——“道家三清,吾以上清為劍,無形無質,玄虛滅寂!”——

阮續的雙眼這時都變為了銀灰色,若想要完美重現上清玄寂劍,阮續便沒有多餘的精力觀察那無盡的未來。他在這一劍中灌注了自己大半的靈力,空氣中,一柄七尺長劍若隱若現起來。

“吞噬吧!”

岩石巨蛇從半空中閃電一般衝向阮續,還未接近,周遭的空氣就開始震顫起來,那狂亂的氣流吹亂了阮續的頭發。迎著強風,阮續禦使氣劍,正對著那巨蛇的頭顱出劍。

——“此間,劍即吾道。”——

若隱若現的氣劍瞬間化身為一道青白色幻影,從巨蛇的頭顱射入,刺穿了它的岩石身軀。下一秒,巨蛇的動作停滯,緊接著整個身子從半空中開始分崩離析……

那一青白色劍影貫穿了岩石巨蛇之後並不停滯,而是劃過了蓋亞的身軀,在那個老者因為魔法反噬而死之前,將他一分為二……

蓋亞死的同時,阮續仿佛看見了那個無比蒼老的男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眾多的魔法使嗬,麵對魔王仍然不低下高傲的頭顱,這便是我們魔法使的尊嚴!”——

恍惚間,阮續看見了某個未來,蓋亞之死激起了魔法使的血性,讓幾近衰敗的魔法使一脈再次成為了西方非人世界的巨頭之一……

斬卻蓋亞,那青白色劍影陡然折向空中的風語者,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足以擊潰蓋亞最強魔法的劍氣即將斬殺風語者,隻聽得天地間回蕩起了一聲充斥著魔力的呐喊……

——“遵循永恒的誓約,在此地展現王之威嚴!”——

——“風王狂歌!”——

刹那間,阮續連同他周圍的一大片空間仿佛被剝離出了這個世界,這個空間的空氣變得格外厚重。

決不能讓這狂風生成!

阮續拚了命地用“人算之力”重演這風王狂歌的發動過程,因為大腦過負荷運轉,導致了他的感覺已經開始失常,他的視界變得模糊不清,皮膚也感覺不出冷熱,但是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控製上清玄寂劍,一劍化九影,分別刺向空中那支撐著風王狂歌的無形魔法大陣。

眨眼而已,構築著高階魔法的九處魔法陣被青白色劍氣斬斷了八處,而在那最後一處魔法陣前,青白色劍氣在半空中自行崩碎。幾乎是同時,阮續眼前一黑,過度使用人算之力使得他暫時失去了視覺。

畢竟是道家三祖的成名絕技,以我的靈力,也隻能施展到這種程度罷了……

阮續心知不妙,自己的上清玄寂劍並未完全破壞維持風王狂歌的魔法陣,換言之……

僅剩一處的魔法陣依然執行了風語者的魔法,僅僅一個方向的狂風卷向阮續,盡管看不見風的形狀,但是它所經過的地麵愣是生生被犁出一道深壑,那夾雜著柏油碎塊鋼筋水泥地基殘骸的狂風卷向阮續,隻可惜這魔法生成中途被阮續強行打斷,並非完整的風王狂歌,而且風語者無法控製這狂風的走向,結果便是這狂風與阮續擦身而過,隻差一點就能夠把阮續卷入其中……

雖說隻是擦身而過,那氣壓相差導致的拉扯力還是讓阮續差點飛離地麵,若不是他及時用艮字訣穩住身軀,恐怕也難以擺脫死亡的結局……

這一次,終究是運氣好,如果說這狂風的走向再偏那麼一點點,阮續還是必死無疑……

“天意麼……”在一旁觀戰的艾伯若有所思,他瞥了一眼風語者,施展了高級魔法,風語者也是稍微有點喘不過氣來,接下來也該是……

“看來,聖主保佑,罪孽深重的魔王必將由我來討伐。”烏繆爾上前一步,他身後的從者一齊頌言,包含著堅韌精神力的聖光之鎧披在了烏繆爾身上。此刻的他像極了傳統文學作品中的聖騎士,一身純白鎧甲,結合他那英氣的臉龐,偉岸的身軀,著實是器宇軒昂,宛若天神。

“嗬嗬……”艾伯也不評價,隻是微微一笑,接著振翅飛起,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艾伯可不敢保證這個聖教廷的家夥不會在戰鬥時突然來個失手,攻擊到他。

烏繆爾見艾伯如此舉動,心中略微嘀咕:居然刻意跑出了我的攻擊範圍,這顯然是不信任我啊……不過,他也算是聰明。既然這樣,那就全力攻擊人算好了。

……

阮續調整著呼吸以及體內的靈力流動,剛才接連兩個接近神之領域的術法讓他耗去了大半的靈力,而且因為強行使用不屬於自己的術法,他的身體也受了不小的內傷。再考慮到人算之力的過度使用,阮續又失去了視覺……

在這種條件下,阮續真的還能夠對抗烏繆爾麼?

“烏繆爾·f·弗拉格,你真的以為你的正義就是正確嗎?”阮續臉色慘白,不過說話還是底氣十足,盡管明眼人都看得出這隻是他在逞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