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候,徐梵溪走到了一座山門前,心中正思忖著這個是不是之前那個女子所指“太白山門”。遠處一名女童招呼道:“是徐公子嗎?”徐梵溪受了一驚,連忙答道:“在下正是姓徐。”“你快些進來吧,師父讓我等你許久了。”女童急切地喊道。徐梵溪這下才放了心。於是在女童的指領下,往宮殿的深處走去。話說這宮殿建在這座懸浮於空中的山的最頂層,正因為其極高的山勢,行走在這山巔之上,仿佛已經和天空融為一體,輕輕抬起手便能觸摸到雲霧,讓人有一種安然恬靜的感覺。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以山門為分界,山門外一年四季齊全,鳥語花香,而門裏麵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常年飄雪,皚皚白雪覆蓋整個視野。徐梵溪跟在女童後麵走著,穿過一道道回廊,進入一大片的空地。這個地方,顯然,也是冰雪遍地。許多身穿青緞長袍,幹練古樸的裝束的劍客一般的弟子在揮舞手中長劍。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電光火石間交鋒,劍刃的激撞間聽得他們喊著回風輕盈,劍落雙雁,像是一種什麼招式,仔細定睛一看,可把徐梵溪嚇了一身冷汗,原來正是前間在山林間遇到的女子。“這招式,幸虧當時及時認錯,不然現在極有可能身首異處。”徐梵溪聳了聳肩,繼續向前走著。
不久,一座古樸典雅的宮殿出現在徐梵溪麵前,這座宮殿是一路走來最大最恢宏的,高高的屋簷仿佛已經讓這高得過分的山峰又高了一層,一不小心可能戳破了天穹,門前左右兩個石獅子顯得與山下不同,更加充滿靈性,讓人不敢亂動一分,仿佛這個石獅子能夠立刻衝破束縛撲過來一般,站在這裏徐從心裏麵產生一種肅然起敬的敬畏感。女童上前敲門,呼道:“獅虎獅虎,您等的客人來了。”這時房門輕輕張開,裏麵傳出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進來吧。”徐梵溪聽罷,徑直走了進去,女童則隱隱退下。房間中的光線陰暗交錯,隻見一位長須飄飄的長者端立於牆邊的床上,徐梵溪走進了他,這時長者才微微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讓人感到親近的笑容。徐梵溪也放鬆了心情,問道:“老先生,您叫書生來有何是相說嗎?”老先生笑道,“這話從何說來,不是你自己走上了這座仙島,走進了我的山門嗎?”梵溪聽罷,哈哈一笑,“老先生說笑了,在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氣息在引導著我,就像背後有一個無形的手推動著我。不要說我進入山門之後在女童的引導下這麼順利地進入了這間屋子,就是那位女子的出現和我們的相遇都可能是您暗中盤算好而有意為之的。”“哈哈哈哈,果然老夫沒有看錯人,表麵上愚笨膽小,實則通達精明。老夫的心思竟然被你短短幾句都說透了。”老先生情不自禁地說,“我是這太白門派的掌門風無痕,引你前來確實有要事相商。”聽到這裏,梵溪才放下了心,直言:“風掌門有何事但凡說來,小生如若能幫上忙盡力為之。”風無痕說道:“我本是中原開封府司參軍事,負責協助捕門之事,因為偶然機遇獲得《破穴論》一書,感覺裏麵內容甚是精深,心向往。後來一次出差機緣偶遇令狐兄,其劍法之精湛令我敬佩,後方知其乃“獨孤九劍”,天意憐我,在與令狐兄的相處切磋中頓悟出一套新的劍法,我把它叫做“無痕劍意”,而我也厭倦了官場的爾虞我詐,遂潛心修煉,在這靈穆山之上創建了“太白”門派。”徐梵溪心裏鬱悶到,這“令狐兄”是何方神聖,是傳聞中的“劍神”令狐衝還是其後人呢。心裏嘀咕,他也並沒有問出來,他知道這種事人家不想說也不必問,於是繼續聽著。“然而,世人可能不知,三十年前,世間有一個魔頭名叫歐陽咩,他修得一身武藝但是其品行卻是極其差,專找江湖武功大成之人比武,如果戰勝就要將那人殺死,如若此人不應他挑戰,就要將他們家眷一個個暗殺,因此江湖人稱“歐陽滅”。我們當時八位門派掌門為替天下除害,聯手使出畢生絕學才能將他壓製,但是我們功力也已經全部耗盡,隻能把他封印在喚作“海角”的一處魔窟內,這才換來了中原的數年和平。但是,今日我夜觀天象,感覺大事不妙,天邊的魔石星光芒越發閃亮,而與其對應的正罡星氣勢低沉,搖搖欲墜。而且我覺察到對魔頭封印之力日漸衰微,魔頭重出江湖之日怕是不遠矣。我們幾位掌門現在已經大部分年已半百,難以再有盛年之力。而新生的門派砥柱也尚缺乏曆練,因決定讓最有潛力弟子下山修行。引你前來,是有一件更重要是事情交於你。”徐梵溪聽到這裏,已經非常驚詫了,連聲道:“不不不,小生手無縛雞之力,確實無法擔此重任,掌門怕是找錯人了。”老先生笑道:“非也,你看似柔弱,實則骨骼驚奇。而且你幼年時候是不是曾經在野外被一道紫光射中,之後昏睡了很長時間。”聽到這裏,徐梵溪驚異得想起來,自己幼年時確實不知為何昏睡了長達一個月,父母一度以為不久於人世,但是怪就怪在即使昏迷之中,仍然呼吸均勻,體溫正常,找醫生來問也是和健康人一樣。後來醒了後,看周圍環境也仿佛清楚了很多。徐梵溪急問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快點告訴我。”老先生見他急起來了,更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年輕人怎麼這般耐不住性子,天機不可泄露。不過,你若幫助我的計劃,到時我必定會告訴你,當然你的生命安全我也必定會保證的。”“好!”不假思索的回答,不過,說完之後梵溪就後悔了,但是已經脫口而出了。而且,自從那次的事件後,每到月圓時刻,心中便會有壓抑不住的氣流仿佛要衝破五髒六腑,讓他挨住幾個時辰才行。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這個氣流的湧動仿佛變得越來越頻繁了,現在是兩周一次,他也是想要急切地找出這個原因,於是才脫口而出了那一句。“哈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老者漏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過這在梵溪的眼裏卻是陰計得逞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