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歐陽登風,我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林萱睡的很香,我沒有打擾她,側著身子睡在旁邊,聽著旁邊的人發出均勻而微弱的呼吸,閉目養神等待著天亮。
迷糊中,一股肉香將我夢裏喚醒,睜開眼林萱已經不再,被褥整齊的疊放在一旁,我走出帳篷外,段二炮正在烤製著他的野豬,一邊的空地上,還有一隻被刨去了肚腸的小乳豬,看到我出來,段二炮不滿的衝我嚷嚷:“昨晚不是說好了咱倆一起去找豬窩的嗎?你倒好,睡的跟頭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
“就找到了一頭?”我坐在段二炮的身邊,眼神朝四周打量過去,林萱正在洗漱,王老爺子和蠍子男他們都沒出來,歐陽登風站在一顆樹下把玩著他的飛刀,一切都很平常。
“一頭就不錯了,多了我們也帶不了。”野豬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剩餘的肉被段二炮拿細鹽全部醃製,放進了背包裏麵,準備吃的時候再拿出來。
“都過來吃肉,王老爺子,你們三兒還喜歡賴床不是?”用刀切下一大塊裏脊肉給了我,段二炮衝著旁邊的帳篷叫喊,過了一會兒王老爺子和灰三陰沉著臉走了過來,心事重重的坐在我們一旁:“黑娃病了。”
“黑娃是誰?”段二炮用刀插著肉送進嘴裏大口咀嚼,一邊滿不在乎的問道。
“黑娃是我表哥,手上紋蠍子那個。”灰三替王老爺子回答。
“他呀。”段二炮把嘴裏的肉撕下一塊,鼓著腮幫子邊吃邊說道:“生什麼病了,能走路不?”
王老爺子吃著昨晚剩下的果子,搖頭道:“不行了,他中了屍氣,活不了幾天了。”
“這麼嚴重?”我停止了進食,側目驚詫。
“你們昨晚帶回來的水,還有沒有其他人喝過?”王老爺子沒理會我,而是轉頭問其他人。
“我用來漱過口。”林萱開口,早上起來我還看她正在刷牙,不用問,肯定也是用的我昨晚帶回來的水。
“眼球帶有黑線,這是屍氣入體的症狀,不過還未侵入五髒六腑。”王老爺子翻看了林萱的眼皮,在那眼白四周,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黑色線條。
“怎麼了老爺子!你的意思是我們昨晚帶回來的水有問題?”段二炮神色鄭重起來,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我們可算是攤上事了,因為林萱也中了什麼勞什子屍氣。
“沒錯!”偏偏,王老爺子點頭承認了段二炮的話:“我早該想到,蛇嘴魚這種東西一向隻生活在腐屍聚集的地方,尤其是積屍地,你們發現的那個水坑,或許就是一處藏在地下的古墓道。”
“我隻想知道中了屍氣還有沒有辦法解救。”段二炮皺眉,出了這檔子事兒,野豬肉也沒心思吃了,要是喝了水的就黑娃便算了,可林萱也用過這水,那這事兒就有些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