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就你多嘴,你什麼時候才能學學小蛐蛐兒少說點話?”館主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院子中間。
莫寒小聲問道:“小蛐蛐兒是誰?”
霍天光道:“就是你旁邊藥田裏那個聾啞藥童。”
莫寒仔細打量了一下小蛐蛐兒,皮膚曬得黑黑的,正挽著褲腿赤著腳在藥田裏打理草藥,臉上永遠掛著標準的傻嗬嗬的笑容。莫寒突然覺得這個醫館有趣極了,花婆婆有趣,小蛐蛐兒有趣,館主當然會更有趣。
花婆婆知趣兒的退了下去,看樣子應該是去後廚準備晚飯。
莫寒對館主行了個禮,道:“小子莫寒,見過……”
話還沒說完就被館主打斷了“你來看病?”
莫寒道:“我不是來看病的,隻是有個朋友……”
“既然你不是我的病人,那麼你叫什麼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說罷就轉身回了屋內。
脾氣果然很臭,性格果然很古怪,館主果然很有趣。
莫寒看著館主的背影,覺得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隻風幹了的死羊掛在風裏,心裏惡趣味地想著“莫非館主姓楊?待會兒可要好好打聽打聽。”
莫寒和霍天光跟在館主後麵進了屋子“館主,不知我那位朋友……”
“我給他們都服用了鎮痛類的藥物,這種藥物會麻痹身心,他們正睡著呢,待會醒了你再進去吧。”館主說罷就開始翻看自己手邊的醫書。
莫寒隻得安靜地坐在一邊。至於霍天光,若是莫寒不和他說話,隻怕誰都以為他是個啞巴。
寂靜,長時間的寂靜,令人尷尬的長時間的寂靜。
“花婆子說的不對。”
“啊?”莫寒被這沒頭沒腦的響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什麼不對?”
“我這醫館的名字。全因老夫妙手回春,無論多重的病人進了這裏都能被治好,經老夫手裏診治的病人沒有一個死的,所以我這醫館才敢叫‘死不了’!花婆子胡言亂語,簡直可笑,可笑!”
看來就算再沉默寡言的人,當他麵對自己的專業領域和名譽問題的時候,都不會在乎多說幾個字的。
莫寒賠笑道:“那是那是,館主醫術舉世無雙!那個,館主貴姓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至理名言“老夫姓牛。至於舉世無雙幾個字倒是愧不敢當,我的醫術若能有那人一成的水平也就好了……”牛館主邊說邊看了看霍天光的臉色,也沒有再說下去。
“是嗎?姓牛?不像,真不像。不過請恕小子冒犯,館主當真沒有遇見過治不好的病症?”
“當然也有不少。”
莫寒道:“那不知館主是如何保住這招牌的?”
“我壓根兒就沒讓他們進門,直接指點那幾家人去了棺材鋪。”
莫寒雖然是穿越而來,但卻是莫名其妙睡了一覺就過來的。因此前世今生都沒有怎麼經曆過死亡,談及這等問題還是心有不忍“難道就沒有更好的大夫?或許他們可以活下來的。”
“人力有時窮,誰不想與天爭命?可是誰又能爭得過天?有的人真的隻是時運不濟。醫者之悲莫過於此!那些人全都病入膏肓,早已回天無力,若想覓得一線生機除非找到……”
莫寒問道:“找到你說的那人?可那人究竟是誰?”
牛館主緊緊閉住了嘴,一言不發,仿佛怕惹出什麼大亂子。
此時霍天光卻在一旁開了口“魔宗監察使--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