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陳默不要說話,拿起一道靈符,念道:“老祖傳牌令,金剛兩麵排,千裏拘魂症,速歸本性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我一個翻身,跳到陳琳的軀體前,用靈符做引,引導陳琳的魂魄進入陳琳的體內。
“陳琳,你陽壽未盡,快快回來——”我怒斥一聲,將手中靈符倏地貼在陳琳的額頭上,頓時陰風停止,萬物恢複寧靜。
“招完了嗎?”陳默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
“那我妹妹她怎麼還沒有醒?”陳默問我。
我解釋給他聽,“人被鬼上一次身就好像是生完了一次孩子一樣。生完孩子的女人的身體當然很虛弱啊?你扶你妹妹進房間休息,天一亮的時候她自然就會醒來。”
陳默人雖然有點笨笨傻傻的,但力氣倒不缺,抱起她妹妹就扶入房間休息。
隨後,我和陳默將現場打掃幹淨,盡量恢複原樣。陳默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告訴他,現在村裏人很少有人知道我會道術的,而且道術不宜顯山露水,村裏人也人多嘴雜,以免說漏嘴。我還吩咐陳默無論如何都不要透露我是馬家傳人這個身份。
雖然陳默不知道馬家傳人是何等身份,但是他看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也便閉口不問為什麼了。
我們收拾以後,也差不多天快亮了,兩人簡單地休息了一會兒,便聽見陳衛國和陳琳的聲音。陳衛國更是對前一天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腦袋裏的記憶還停留在當日去我家幫工上。我這才知道陳衛國被陰邪煞氣附體可能就是當日在我家幫工時誤將封印打開,而被陰邪煞氣困住。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廚房睡到深更半夜也不知情。
而陳琳的記憶則停留在我給陳衛國驅逐陰邪煞氣上,她倒好,一起來對陳衛國是噓寒問暖、問東問西照顧得很周到。而我和陳默,這兩個忙活了一天一夜的男人,隻能幹坐在旁邊,項目陳衛國皇帝般的待遇。
誰怪陳衛國是陳琳她爹呢?她爹,陳琳不照顧誰來照顧?
陳衛國又回到了之前愛數落陳默的脾氣上,對陳默是一味地奚落:“你看你妹妹,多懂事兒,早早就起來燒好水、煮好飯了。她忙東忙西,也沒見你去幫忙。哼,家裏頭出了你這個不肖子,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爸,我......”陳衛國可不是那種受了委屈往肚子裏咽的性格,立刻頂嘴想要反駁,我拉住陳默。
陳衛國道:“還不去幫幫你妹妹去?”
陳默憑空窩氣,很不舒服。
我小聲勸陳默,“你爹剛恢複過來,不宜動骨傷神。咱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來吧。”
陳默聳了聳肩,灰溜溜地去幫陳琳忙家務去了。
陳衛國盯著我道:“小源啊,本來說要去送你外婆一程的,不想我睡覺睡過頭,真不好意思啊!”
我回答他,“外婆她不會怪你的。”
陳衛國又道:“你外婆宅心仁厚,為村子裏做了不少的事情。當年陳默、陳琳的娘若不是你外婆搭救,恐怕早就死了。我還是蠻懷念你外婆的?”
“那,嬸嬸她現在......”我這才發現我一直沒有見到陳默的娘親。
陳衛國搖了搖頭,道:“三年前她還是去了,家裏沒錢,拍遺像都沒拍一個。唉!”
我倍感落寞,傷心。這些天來,我最怕的就是聽到死人的消息了,尤其是曾經認識的人突然離去,讓我很難接受。
陳衛國道:“今天你就會離開了吧?”
我點了點頭,按照之前的預判我的確是要離開了。
陳衛國道:“離開好,離開這個村子就好了。”他似乎還在隱瞞著什麼。難道,西王村除了陰邪煞氣真的還有其他的鬼物存在?我想到了昨天的紅太陽、紅天空以及昨天誤入的結界,我知道在西王村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在陳默家用了早餐,隨後陳衛國便拿著鋤頭、釘耙去田裏忙活去了。隻是他拿釘耙的時候,發現釘耙的齒全鈍了。他一直想不明白,嘀咕了兩句,便將釘耙放在家中,帶著鋤頭走了。
而家中隻有我、陳默以及陳琳在家。
我們仨商量好去東王村找林海,畢竟林海到現在都沒有聯係上,我們擔心林海的安危,陳琳更甚,不等我們把門窗鎖好,她便衝出門奔著東王村而去。我和陳默在後麵望著陳琳風風火火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若是知道她昨天被陰邪煞氣附體,還是被我們招魂才活過來的,不知道她會怎麼想?或許.....或許....人生哪有那麼多的或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