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太學院還沒複學,但兩位太傅哪兒,需得去拜見!”
眼見沐雪喋喋不休,穆非卿一臉燦爛嘻嘻笑:
“安啦,安啦,人家曉得了,娘親要再念叨下去,都快正午了。”
侯夫人見穆非卿穿著一身寶藍襖子,披著紅色披風,小小的一人站在麵前,就如明珠閃耀,喜歡的不得了。
上前牽了他的手,笑嗬嗬的對沐雪說:
“你啊,就別操心了,我親自看著她,你還不放心?”
沐雪笑:“母親說的哪裏話?隻是他太皮了,母親和娘娘又都寵得緊,他一撒起嬌來,什麼時候不依著他?我其實也不過白說一回。”
穆非卿跟著笑,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發亮:
“祖母和娘娘喜歡人家,也是因為人家乖巧聽話的緣故,對不對,祖母!”
侯夫人被穆非卿人畜無害的笑容晃了眼睛,忍不住在他小臉上捏了一把:
“對的呢!咱卿哥兒最最乖巧了。”
又說了幾句,見時辰不早了,沐雪才送了兩人出去,看著馬車軲轆軲轆的駛到巷子盡頭,才回去。
紅鸞坐在牆頭盯著馬車,感覺風有些冷,緊了緊身上的皮襖子,直到看不見馬車了。又將視線落在對麵隔壁的院子裏。
這幾日,隔壁好像突然多了許多人出來,個個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在忙什麼。
……
三個祭師一路急急趕來,還把南楚的金蠶蠱母都帶了來。
“殿下這刺傷四五日了,用了藥,都不曾愈合。可見殿下的身體已經壞到什麼地步!”
小穀站在一邊,緊張的攪著手指:
“祭師大人,殿下身體裏的赤鬼全給毒死了,這才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一個祭師轉頭看過來:“什麼毒那麼厲害?”
“當年我們用了一百零八種劇毒浸泡殿下的身體,又有毒中之王的赤鬼種下,按說,殿下早該百毒不侵了,竟是把十二隻赤鬼都毒死了?”
另一個祭師也看過來,瞪著小穀:“穀,當初讓你跟著殿下來,你是怎麼保證的?”
小穀被幾位祭師責怪的目光看的手足無措,滿臉通紅。
第三個祭師直接訓斥:“本領沒學好,還要硬逞強,如今好好的殿下被折騰的要死不活,穀,你該當何罪?”
不可一世的小穀,瞬間慫了,委屈的紅了眼睛:
“三祭大人,我…。我…。”
穆楚寒突然淡淡的開口:“三祭,不怪他。”
“殿下?”三位祭師齊齊開口。
“赤鬼是被鳩毒毒死的。”
“鳩毒?大朔有那麼厲害的毒藥嗎?”
穆楚寒平靜道:“此毒,隻需一滴便可頃刻將人毒殺,且,從未有解藥。”
“本皇子整整喝了一杯,想來赤鬼也是受不了。”
三位祭師麵麵相覷。一人開口問:
“殿下為何?何人能逼得殿下喝毒酒?”三位祭師大驚失色。
小穀一臉憤憤的要開口,穆楚寒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又不敢開口。
“多說無益,如今三位趕緊動手吧!”
見穆楚寒不欲多說,三位祭師也不再問,拿出一個金蠶母蠱,開始種蠱。
不料,母蠱嫌棄穆楚寒身體殘破,竟不願意擇他為主,嗡嗡的拍著翅膀就是不聽使喚。
三位祭師折騰的滿頭大汗,還是拿這母蠱沒有辦法。
一直折騰到正午,還是不信。
一祭見金蠶母蠱被折騰的奄奄一息,趕緊收了手叫停。
“都停下,別把金蠶折騰死了。”
穆楚寒伸手一下捏住空著飛舞著,搖搖晃晃的金色母蠱,看它渾身金光閃閃,果真不同凡響。
二祭和三祭看穆楚寒起了殺心,緊張的開口:
“殿下,不可啊!”
“若這隻費盡千辛萬苦尋來的金蠶母蠱死了,殿下可就真的沒救了。”
穆楚寒啪的將手中的金蠶扔在地上,聽得三位祭師肉痛,一祭趕緊小心翼翼的把金蠶從地上撿起來。
二祭說:“殿下,別急,我們先想法子把殿下的身體調養好,到時候,在種。”
穆楚寒點頭。
“那我們先告退了!”
三位祭師急著去給金蠶療傷,走過小穀身邊,三祭突然回頭冷冰冰的說:
“穀,幫殿下收拾好過來尋我,我有話問你。”
小穀渾身抖了一下,低頭小聲道:“是,三祭大人。”
等小穀把穆楚寒胸膛上的傷又上了藥,給他穿好皮袍,這才垂頭喪氣的去找三祭。
剛剛配合三位祭師種蠱,身體的力氣都耗光了,身體的毒素趁虛而入,開始劇痛起來,折磨他。
他坐在椅子上,冷著臉,拿下臉上的白玉麵具,看麵具裏側,肉眼幾不可見的白色蟲子也不安分的蠕動起來。
“連你們都不安分了?真以為爺要死了不成?”
此時,小穀正在三位祭的房間裏,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個角落,一祭和二祭在醫治受傷的金蠶母蠱。
三祭抖了抖白胡子,盯著小穀,冷聲問:
“穀,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招來!若有一句假話,就將你做成蠱塚,拿來滋養蠱蟲。”
小穀嚇的寒毛顫栗,哆哆嗦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