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說你會不會已經懷上了?”
沐雪翻了個白眼,說好的隻戰一回,怎麼就又變了。
“爺,我前幾日才來了月事呢!”
穆楚寒笑了一下,躺進去抱著沐雪,身心都舒暢了。
沐雪累得漸漸睡著了,穆楚寒卻一直睜著眼睛,沒有半分睡意。
近黎明,山穀更加冷。
秦月樹鬧了一晚上的肚子,陪著他的小廝也折騰了一夜。
這剛睡下不到兩刻鍾,秦月樹又覺得肚中翻滾,麵色蒼白的,精神萎靡的掀開被子起來。
小廝滿眼血絲跟在秦月樹身後,滿臉擔憂:
“公子,你這樣下去可怎麼行啊?要不咱們明日就回去吧?”
秦月樹拉的一夜的肚子,拉得雙腳軟趴趴的,心情鬱悶至極。
“你給我閉嘴,你看肅王世子和誠王世子都帶了彩,人家都沒鬧著要回去,你家公子我,不過是拉個肚子,就火急火燎的跑回盛京去,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小廝嘟嚷了幾句,也不敢勸了,心道:我還不知公子你,怕是還不死心,想多瞧幾眼穆家那位夫人罷了。
吉木給秦月樹下的這瀉藥,能讓人拉個三天三夜,整整拉得人瘦脫形。
都說人倒黴,喝水都能塞牙。
秦月樹或許是流年不順吧,剛剛結束了這一場肚中的絞痛,提了褲子要起來,不料雙腿一軟,摔了個跟頭,他的貼身小廝趕緊去扶他。
兩主仆相扶著往帳篷走去,還沒走兩步,突然聽到外麵一陣遠遠的馬蹄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突然響透山穀的馬蹄已經到了麵前。
秦月樹趕緊拉著小廝矮下身去,黎明中一群十多匹馬嘶吼著踏破了這方安靜的天地,直接衝向山穀中去。
小廝嚇得瑟瑟發抖。
這時候天邊已經開始發白,一行十七八人,全都穿著胡裝,頭發編成小辮,身材高大,皮膚黝黑。
“是燕人!”秦月樹心頭一震,不禁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小廝聽了頭皮發麻:“公子,燕人怎麼會在這兒?”
原本已經跑出去的一夥人,其中一個突然勒了馬,回頭往秦月樹和小廝藏身的地方望過來,嚇得小廝瑟瑟發抖,死死攥住秦月樹的袖子:
“公子,怎麼辦啊,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你給我閉嘴!”
秦月樹的心就如響鼓,咚咚咚跳個不停。
“老四,怎麼啦?”
勒住馬的那個男人嘿嘿一笑,回答:“那邊好像有人!”
“待我去看看!”
小廝聽著咚咚而來的馬蹄聲,嚇得差點尿褲子。
秦月樹死死咬著牙,拉肚子拉得他全身沒有力氣,又加上緊張,蹲得久了,腿發麻,想要跑卻站不起來。
不過一瞬,那滿頭黑辮子男人俯身看下來:
“喲嘿!這兒還真窩著個人呢!”
“他娘的,算你運氣不好。”
說著男人就抽出腰間的長彎刀,朝秦月樹兩人砍過來。
小廝嚇的眼睛一翻白,男人的刀還沒砍下來,就暈死過去。
秦月樹腦子一片空白,瞪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北燕男人:難道他秦月樹就要交代這兒了嗎?
“嘿嘿,嚇傻了吧?”男人的彎刀架在秦月樹脖子上,卻停住了。
其實男人第一眼就認出秦月樹來。
這位可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叫秦月樹,今年年十八,據說定了聶家的小姐。
他們這次的目標可不是他呢!
男人嘿嘿一笑,回頭高喊一句:“大哥,這有個細皮嫩肉的兔兒爺!”
一看,其他人已經衝進峽穀裏去了。
“日!都不等我!”
說著男人伸手一撈,輕輕鬆鬆就把沒回過神來的秦月樹撈到了馬背上,雙腳一夾,往峽穀衝去。
冷風一吹,秦月樹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才醒過來。
秦月樹在男人身前掙紮起來,男人抱著他的腰,嘿嘿直笑,聲音粗獷,一邊笑一邊威脅:
“你再動,老子馬上把你剁成肉醬。”
秦月樹心中大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下安靜下來,腦子分快的想著脫身之計。
男人在秦月樹腰上重重掐了一把:“這才乖嘛!嘖嘖,都說盛京的兔兒爺滋味美得很,抱起來果真比女人還舒服!”
原本還想冷靜的秦月樹瞬間怒了:
“你他媽給老子把嘴巴放幹淨點,誰是兔兒爺?”
說著秦月樹掰著男人一根手指,一劈,幾乎將男人的手指掰斷,順勢掙脫開男人,從馬上跳下去。
男人衝了出去,又轉過來抓在地上跑的秦月樹。
秦月樹左閃右閃,男人在馬上哈哈大笑,每次眼看要抓住秦月樹了,又讓秦月樹逃脫。
不知不覺之間,秦月樹逃進了山穀中。
這時的山穀早不是之前的平靜,尖叫嘶喊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