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鈺看小寶完好無缺,一顆吊著心這才放下來,主動把自己的馬讓給了穆楚寒。
古、章、雷與穆非鈺玩的圈子都不一樣,明麵上,古赫黎和章、雷兩個公子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於是,這情況就有些尷尬了。
穆非鈺一個人站在原地,穆楚寒也不看他,打馬就走了。
旁邊是馱著小寶的花斑虎。
古赫黎從之前穆非鈺和誠王世子的對話中猜到了一些,也懶得理會穆非鈺,反正他平日給大家的印象就是不著五六,於是也打馬走了。
留下章、雷兩個公子,互相看了看,的確尷尬的。
章雲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雷俞瑾的父親是掌鑾儀衛事大臣雷大人,好歹與穆非鈺的父親,之前的領侍衛內大臣,同屬一品武官,一個類似於中央機關事物局、安全局長,一個類似於首都軍區司令,交集還是不少的。
於是雷俞瑾便隨口問了一句:“要不,鈺公子不嫌棄,與我同騎一馬?”
雷俞瑾發誓,他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原本以為一向高傲的穆非鈺不會答應,不想穆非鈺摸了摸他被穆楚寒打得腫得老高的臉,點了點頭。
“如此,就麻煩雷公子了。”
雷俞瑾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章雲漠回頭看過來,幸災樂禍的嗤笑一聲。
卻說誠王世子帶人下了山,才聽說肅王世子受了傷,重新整理了衣服和頭發,就去看肅王世子了。
正碰到一向好脾氣的肅王世子在帳篷裏大發雷霆,把勸他連夜趕回盛京的小人罵得狗血淋頭。
主要是同樣負傷的孟景楓、沈家、藍家公子都沒說要回京,他堂堂一個王府世子,怎能示軟?
而且他今日在穆家老九麵前丟了那麼大一個臉,要是穆家老九下山來聽說他回了京,不定還以為他是慫了呢!
於是咬死牙就是不肯回盛京去,兩個小廝撲在地上苦苦哀求,肅王世子氣得上去就是兩腳。
誠王世子站在帳篷麵前聽了罵聲,守在外麵的肅王小廝趕緊咳了咳,裏麵肅王世子的罵聲戛然而止。
誠王世子進去,假裝關心了幾句,追著問到底發生了何事,肅王世子怎麼會把那麼丟人的事告訴他,隨便編了個謊言糊弄誠王世子。
隻說他遇著了棕熊,不小心被拍了一掌,沒什麼大不了的。
誠王世子看肅王世子臉色鐵青,又想到之前在山中聽穆非鈺說穆老九在一人獵棕熊,隨便想想就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看肅王世子在穆老九手裏吃了虧,原本心情一直不好的誠王世子覺得自己心裏好過多了。
這邊穆非瑉和穆非塵夥同江心錦把穆楚寒獵殺的棕熊抬了回來,引得眾公子跑來圍觀,嘖嘖稱奇。
大家圍在穆楚寒家的帳篷麵前,秦月樹也趕緊擠進來,眼睛卻忍不住往與穆非塵、穆非瑉兩兄弟說話的沐雪身上瞟。
江心錦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少年老成。
大家都是少年郎,正是熱氣方鋼,崇拜力量與英雄的年紀,七嘴八舌議論了一番,便上前來纏著穆非瑉和穆非塵講述穆楚寒獵棕熊的過程。
穆非瀧這個從頭到尾想參加,又因為年紀小,一直被穆楚寒命令呆在一邊的,看到最清楚不過了,加上他天生說話誇張,這便口沫濺飛的說了起來。
說道激動處,雙眼發紅,就如打了雞血一般。
沐雪看著少年們笑著鬧著,也不管是有仇無仇,這一刻倒也是因為崇拜穆楚寒,處得極好。
“官言!”
沐雪喊來官言:“去燒水,讓小幺兒們給公子們沏茶來。晚上咱們烤熊肉吃,請公子們都來。”
官言點頭去了。
被要求一直跟在沐雪身邊的吉木鬼精靈的很,突然跑到官川身邊去,小聲說:
“官大哥,小的怎麼覺得那刑部尚書家的秦公子一直盯著咱夫人瞅啊?”
官川看過去,正好逮著秦月樹偷偷看沐雪,心裏惱火,暗自呸了一聲: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等九爺回來,看怎麼整治你!”
心裏這般想著,官川對吉木勾勾手,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吉木鬼鬼的嘿嘿笑了兩聲。
正熱鬧的,突然聽有人喊:“穆九爺回來了!”
瞧瞧,之前還一口一個穆老九的,如今就喊上爺了。
眾人望過去,頭一眼看到便是高頭大馬上的穆楚寒。
第二眼…。
呲——
花斑虎啊?
花斑虎走在穆九爺身邊!
再看,花斑虎背上還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子。
這是怎麼了?
小寶不理會眾人的眼光,一眼瞧見站在帳篷邊的沐雪,興奮大喊一聲:
“娘親!”
花斑虎感覺到小寶的興奮和急切,突然朝著沐雪這邊的帳篷奔跑起來。
嚇的眾公子不顧形象的尖叫著四處亂逃。
且不說小寶騎著威風凜凜的花斑虎回來,把一眾公子嚇成了什麼樣,便是沐雪也給嚇的心髒停跳一拍。
卻說穆楚寒回來,直接就把穆非鈺喊進了帳篷。
穆非鈺一個字不漏,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穆楚寒沉默,十分可怕的沉默。
穆非鈺從帳篷裏出去的時候,穆非塵幾個正忙活著打理那頭棕熊,公子們又圍坐過來,等著吃烤熊肉,討論那頭被穆家小公子帶回來的花斑虎。
鬧了一晚上。
半夜,沐雪醒來,沒摸到穆楚寒。
此時的穆楚寒在山穀外正在和一個人影說話。
說起誠王世子,穆楚寒聲音冷的可怕:“本想要他一根胳膊,如今,也不用留了。”
“可是,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