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按了一通,沐雪娘顫著腿肚子趕進來扶著門,大口喘著氣:
“燒酒來了。”
王婆子下床來,再次淨了次手,示意沐雪娘把瓶蓋打開,她從白布上拿起剪刀:
“來,對著刀口子,把酒淋下來。”
沐雪娘把整個剪刀淋的濕漉漉,直叫王婆子喊停才敢住手,也不管浪費了這許多酒。
隻見王婆子哢擦哢嚓兩下剪刀,沐雪娘跟著抖了一下。
“把腿分開些。”王婆子貓到陳美娟身下,對臉色同樣蒼白的薑小紅道,又對沐雪娘說:
“大妮,把燈拿近點。”
沐雪娘把油燈端過來,見王婆子盯著陳美娟的身下,拿剪刀比劃,嚇得不輕:
“王婆,你這是?”
“沒辦法,我估摸著不剪兩刀,孩子下不來。”說著就伸剪刀上前剪了兩刀。
陳美娟早痛麻木了,也沒聽清她們在說些什麼,沐雪娘和薑小紅離得近,實實在在聽到王婆剪刀剪在那處肉上的聲音,嚇得連忙轉過臉去,不敢看。
王婆子丟了剪刀,讓沐雪娘好生盯著,她有上床去按陳美娟的肚子。
張開芬自己也生了一兒一女,都順順當當的,她雖沒親眼看著,也知道王婆子到底幹了什麼,隻從不知道還能有這招,憑是石頭做的良心,怕也軟了。
家裏三個男丁,老三和他媳婦去了鎮上,家裏就她和陳美娟兩妯娌,雖說日子過得久了免不得心中嘰咕幾聲,但看到她生這胎受了這老大罪,眼眶一紅,忍不住流下淚來。
“她姑奶奶,你可別嫌我說話難聽。”張開芬摸了一把眼淚,對沐雪娘說:
“他狗日的劉桂英,隻生不管的東西,她那混蛋玩意兒,可是把娟兒害慘了,等娟兒把娃生下來,你看我不打上門去找她算賬。”
“咋,這咋還哭上了?”黃姥姥這次趕回來,一進屋就見大兒媳婦,三兒媳婦並閨女臉上都掛著淚珠子,唬了一跳,還以為小兒媳婦不好了。
“沒,沒啥。”沐雪娘看了一眼她娘,強扯出一個笑,複又去盯陳美娟下身,心裏難受的要命。
“我看看。”黃姥姥長吸一口氣,跟沐雪娘一起趴到美娟腿下,見她下麵血肉模糊,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這?”她詢問的看向沐雪娘。
“咦,娃兒頭出來了,看到頭啦。”沐雪娘緊盯著,來不及回答她娘就看見了娃黑漆漆濕噠噠的頭發,驚喜的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