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和雪姐兒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朝小香雪走去。路過四姨太的詳瑞院的時候,忍不住被裏麵的笑聲吸引住了。
“六姐姐,咱們透過門縫偷偷看看,好麼?”芳姐兒點點頭。帶著少女所特有的好奇,兩個人透過門縫,朝裏麵望去,一切是那麼清晰,又讓人茫然。
五小姐芸姐兒穿著一身粉白色的儒裙,立在桃樹下,她們的爹地,禮部侍郎陳居霖和四姨太立在門口,臉上帶著笑容,望著桃樹下微笑的少女,頗有一番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歎。
雪姐兒低下頭,眼中含著些許不甘。“六姐姐,為什麼同樣是爹地的女兒,大姐姐和四姐姐有母親寵愛著,五姐姐有爹地寵愛著,我們什麼也沒有呢?衣服要嫡姐姐們挑了我們才有,吃的要嫡姐姐們吃了,我們才能撿著吃,五姐姐同樣是庶女,可是爹地總會為她準備一份,為什麼呢?”
芳姐兒的身子有些僵,望著眼前淚眼朦朧的妹妹,心髒似乎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喘不過氣來。
“七妹,這就是我們的命,誰也改變不了的命,當我們出生的時候,這一切就決定了的,再也改不了了。”芳姐兒拿出手帕,仔細替雪姐兒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我們得感謝我們還活著,命裏有時終須有,沒有的,莫強求。”
“六姐姐,我會改變這一切的,有一天,我讓他們都依賴我,都仰仗我,我要讓姨娘過好日子。”芳姐兒轉過頭,看著一臉執著的雪姐兒,似乎看到了漫天的桃花飄落在她的身上,飄落了她的年華,飄落了那首不朽的歌。“我們回去吧,姨娘還在等我們用午膳呢!”芳姐兒牽了雪姐兒的手,便欲離去。
人麵桃花相映紅,這交輝相映的,不僅是人麵,更是飄零。沒有永恒的美好,沒有永恒的快樂,人生如鏡中月,水中花,何必在乎。
“七妹,值得麼?”雪姐兒點點頭。芳姐兒微微一笑,了然的點點頭,人生總要有點奮鬥的東西罷。
“你知道嗎?在遙遠的地方有一種花,它的名字叫伊米,六年紮根,六年沉澱,它會開出世界上最堅強的花,可是花期,卻隻有兩天。”
“如果用兩天可以為自己所在乎的人留下一輩子的快樂,那麼,兩天就足夠了。”
“六妹妹,七妹妹。”身後傳來一個嬌憨的聲音,芳姐兒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芸姐兒,露出了一個微笑。“五姐姐。”
“怎麼到了門口也不進來坐坐呢?”芸姐兒有些責怪似的問道。芳姐兒搖搖頭。
“七妹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改日再來拜訪。”說完便拉著雪姐兒去了。撇過頭的瞬間,芳姐兒看到了院中的他,擁著四姨娘不知在說什麼,臉上漾著笑容。那個便是自己這一生的父親,陳居霖。寵妾滅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