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親兵和一些新兵輪流推車,相對於前麵沉重的糧食車,這活實在是太輕鬆了。
在邊境,就算一般的校官見到將軍的親兵都是客客氣氣,被幾個新兵如此說自己,這些親兵還是第一次碰見,衣服髒的如乞丐般的那幾個親兵見到豐瑞後,往旁邊靠了靠,自然是不敢說話,另外幾個親兵中站出一人立即回道。
“我等也是新兵出身,推車這點活自是不在話下,還請豐長官明察。”
親兵說完後停了下來,眼睛看著車上的新兵。
這後麵不管是推車的還是坐車的,比起前麵推那沉重的押糧車的人,確實輕鬆不少,偏偏在這最輕鬆的後麵還鬧出了別扭,豐瑞掃視了一圈眾人。
“為何會如此?”
新兵的話明顯未說完,豐瑞便追問了一句。
“中暑這等小事,稍事休息便可,呂某略懂醫術,這車上多半已經沒事,有數人甚至賴在車上一上午了!”
親兵看著豐瑞說完這番話,目光清澈,言語確鑿。
豐瑞剛才一看便已知道了個大概,自是知道誰真誰假,因為自己想穩妥點照顧一些鄉鄰,才和這些親兵下了死命令——必須好好照顧身體不適的新兵。沒想到還是有人鑽這個空子,若是繼續袒護這些人,不隻是有失公允,而且還會讓更多人好逸惡勞。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豐瑞看了一眼親兵,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報告豐長官!呂青,鏡州人。”
親兵回答的很幹脆。
“呂青,依你之見這等事情該如何處理。”
豐瑞淡淡的說道,眼睛卻是看著車上之人。
話一說出口,車上不少人臉上立即變得緊張起來,若是讓這親兵來處理,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不少新兵的眼睛都盯著呂青。在場的親兵不少人臉上明顯有了些許喜色,眼睛也期盼著看著呂青。
在場的人幾乎都盯著自己,呂青自然知曉這些人心中想法,舒了口氣對著豐瑞正色說道:“這中暑或是太過勞累,到後麵歇息一會兒倒也沒什麼不可以,若是賴在車上不走……著實無恥!”
呂青的話一說完,其他親兵似有不甘,而車上的大部分人都鬆了口氣。
豐瑞聽完呂青的話,並不回應,看了眼車上的人:“你們也說說吧,也不能光聽他一人之言。”
呂青的話算是厚道,在場的都是成年人,能鑽空子厚著臉皮來坐車的更是聰明人,誰也沒有說話,橋頭邊安靜了一會兒。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我就當大家讚成了呂青的話。”
豐瑞眼睛又掃視了一圈,緩緩的說道:“呂青你來掌管這裏,讓誰休息不讓誰休息,都由你說了算。”
這樣等於把權利全部交給了呂青,來不及細想,眾人紛紛看向呂青,坐車的人大都有些擔憂之色,推車的人不管新兵還是親兵臉上明顯有絲歡快之意。
這一切豐瑞全看在眼中……
“不過若是因為你們偷懶,該休息的人沒得到休息,我會軍法處置你!”
稍一思索後,豐瑞盯著呂青又補了一句。
“呂青遵命!”
呂青拱起雙手說道。
豐瑞深望了一眼呂青後跨上黑馬,頭也不回向隊伍前方疾馳而去。